口在五千五百左右,光是一个关中加上河陇就在一千五百万左右,这么大的人口密度,对应的却是不到全国十分之一的田亩,哪里还能做得到开国之初,一丁授田百亩,一年缴赋两贯,可是根据律法,哪怕授田不足,一年所缴的依然不会少分毫,更不必说,百姓还要负担傜役、兵役,因此,活不下去的只能是弃地逃亡,光是开元二十五年,负责户部和度支的尚书宇文融,一次就从各州县查出逃户六十万户,二百多万丁口,正是这次核查,最终导致了府兵制的消亡,被募兵制所代替,而募兵制带来的后遗症,则是全国各个节镇,从兵部统一调度兵马,变成了就地募集,这才造成了北方三镇尾大不掉,进一步助长了安禄山的野心。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刘稷也不与他探讨富国之道的,甚至不在意他会不会支持碎叶立镇,就在对方惊异的眼神中,说出了另一个让他心跳不已的问题。
“我闻相国与阿布思有旧,可否修书一封,将来或许用得着?”
“你想招降他?至尊只怕不会应允。”
“即使他该死,同罗部数万部众,也不该一同处置,这些人曾经为大唐出生入死,若不是安胡儿相逼,又岂会反出关去,你的话,他或许会听进去,我会在适当的时机拿出来,相国若是担心会有首尾,措辞不妨严厉一些,可好?”
哥舒翰的确有几分犹豫,坐在他的位置,与一个叛贼有什么瓜葛是极易被人攻讦的,可刘稷的话,让他想起了石堡城下,那堆积如山的尸体,阿布思对于大唐的失望,很有可能就是从那时起开始的,自己才是始作甬者。
最终,心底的隐恻之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他拿起一壶酒“咕噜咕噜”灌下去,随意地用衣袖擦擦嘴,一点头说道。
“好,某答应你。”
“末将谢过相国。”刘稷站起身拱手说道:“郡王如今身在中枢,负天下之望,还需保重身体,不可再......操劳过度了。”
他倒底没将“暴饮暴食”四个字说出来,因为自己没有立场,还容易引起反感,有些事情,真不是努力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