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于何处?”
“大理寺刑狱。”
“大理寺,那就是还有生路啊。”
李俶一愣:“死得可是秦国夫人,杨氏一族都恨他入骨,还有什么生路,听闻虢国夫人提剑上殿,当着至尊和娘子的面要斩杀于他呢?”
“可他还是没有死。”李泌分析道:“至尊不好办哪,杨国忠此事,涉及到了伦理,拿这个来定罪,牵连太广不好听,不拿这个来定罪,就要另找一个理由,死罪的理由,令人信服的只有那么几个,要同杨国忠挨上边,怕是还不够。”
“刺杀安郡王呢?”
“晚了,已经处置过了,钦定的案子明发诏令公告天下,不会再推翻重来的,得另想一个法子。”
李泌在屋子里走了几步,突然眼中一亮。
“元公辅还在大理寺当值吧,殿下可命人去寻他,某这就修书一封,让他依计行事。”
元载?李俶记得这个人,不是东宫属官,却同太子府走得很近。
“是要找人在狱中行事么?”
正在奋笔疾书的李泌愕然地看了他一眼:“若是要处私刑,至尊在兴庆宫时就做了,押往大理寺就是一种态度,明正典刑。”
一封书信很快写就,李泌递与他,嘱咐道。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做死杨国忠的机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咱们之前商量的那件事,就这么用了吧,只是元公辅可能要委屈一二,希望太子记得他这个情。”
“李先生与元先生的情,某与家父都会铭记于心,先生打算何时走?”
“上元节前吧。”
李俶朝他郑重地一揖,转身离开了屋子,由于特旨,从大年初一到上元的十五都不禁夜,因此,尽管是夜里,行事也极为方便,很快,几个人影就从太子府匆匆而出,朝着城东的方向而去。
大约三刻钟之后,元载听到了屋外的敲门声,赶紧披了件衣裳起身,推开内室门,来人已经被引入了院中。
“某省得了,回复殿下,定当尽力。”
他将来人打发走,带着书信进了屋,就着桌上的油灯一目十行地看完,面色变得十分凝重。
“夫君,可是出了什么事?”
元载转过头时,已经堆起了一个笑容。
“别担心,就是上回同你商量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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