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也出来透透气呢?”人情往来上的事,李烈向来不关心,这次能主动遣展风来跟她说回席的事,她其实挺意外的。
苏锦夕坐在老太太和张氏中间,闻言就插嘴:“姑母这般说也没什么不可能的,京城里谁不知道您对国公爷比对靖表哥要好呢。”
锦念目光微闪,她不由得想起在扬州城外驿站时,在那棵大榕树下,灯光很暗,李烈自嘲地问她说:“六小姐一定是没见过像我这样窝囊的国公爷!连亲事都操纵在别人手中……”
说话间,戏目单子呈上来了,老太太让苏锦夕帮她点几出陈传云主唱的戏,又道:“上次在寺里,宁哥儿还特意带他去给我请安的,我都没见着,听说他南戏北戏都精通?”
苏锦夕就道:“您若想见他,等他唱完了,我……”她没说完忍不住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老太太道了句也行,就问苏锦夕:“你昨夜没休息好吗,怎么气色这么差?”穿了一件红地缠枝童子短袄都不盖不住。
苏锦夕道:“挺好的,就是天热了,容易睡不够。”
说话间,苏锦夕已把戏目点好,她让丫鬟把戏单传去男宾那边去,那里也坐满了人,说话声和笑声不时传过来。
半柱香的功夫,台上的云板渐敲渐急骤起来,陈传云出场了。脸上依然画得浓墨重彩的,完全掩盖了他的长眉星目,桃李容华。
他一开嗓,又迎得满堂的喝彩。
锦念不喜听戏,见她有些百无聊赖的,苏锦绣让她帮剥南瓜籽,她要专心看戏。
南瓜籽风剥得半碟时,莺歌进来跟锦念说:“大公子的小厮传话跟我说,大公子在揽月亭有事找小姐。”
锦念皱眉往男宾处看去,纱屏有些厚,她看不清那边的情景。
莺歌就道:“上次您跟大公子说了让他关照凌先生侄儿,大公子还说要邀他来看戏的,可是跟这有关?”
难不成苏子昂在书院还没找到凌先生侄儿吗?
戏台上还是陈传云唱的《挑滑车》,已唱到高宠挑起第九辆车了,锦念扫了一眼花厅,人人都在专注地盯着戏台上看,遂起身跟莺歌走出了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