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提出一个为难的事了,难不成她还照办了?
果然,顾彦宜听了,便笑道:“好,日后若有所求,六妹妹定要帮我!”
他说得清淡,锦念只觉得额头直跳。
谢谦觉得顾彦宜笑得刺眼,但他不能代替锦念多说什么话,只得装作毫不在意地端碗喝茶。
苏佑桦和谢谦走后的第四天,锦念也辞别程老叔和程大娘。
下山时,路面已干,锦念还特地往四周看了看,但她没发现被顾彦宜去绑了住持的那个庙。
顾彦宜让人把马车等在遭遇流民的地方,他们没有返回宿州城,而是直接去了灵璧驿站。
锦念到的时候,容姨娘立即迎上来嘘寒问暖的:“听顾公子留下的人说,六小姐在宿州城病了,如今可都养好了?”
锦念刚下车,一错步便巧妙地躲过了容姨娘迎上来的手,这才淡淡道:“容姨娘挂心了,养得不错。”
她双手拢在手炉上,暧暧的。
容姨娘讪笑收回手,识趣地自责起来:“我当时只是让车夫拉她马缰,谁知道那马竟发了狂似不听使唤,不管不顾地便往前冲去,幸好三少爷和小姐都没大碍,否则,我有何面目面对老爷和夫人。”
她说完,右手的手绢轻轻的按压眼角,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眼光不时地瞄向锦念身后的马车。
锦念见状,薄唇轻嗤,容姨娘怕是以为父亲跟她一起来灵璧呢!
难怪,一见到她下车便热情相迎。
锦念也不点破,顺着她的话问道:“三哥伤得如何,可好些了?”
容姨娘再不怎么招她讨厌,苏子锋身为她的兄长,她却不能不闻不问。
瞧着后面马车没有苏佑桦的身影,容姨娘的脸上的笑容便一分分的淡下去,回答锦念时,便有些不走心:“还能怎样,这里缺医少花的,将就着养吧……”
锦念冷哼,若不是容姨娘不顾流民人命,又怎么会出这事,她又怎么会高烧昏迷了几日?如今还没对她发难呢,她倒好,一上来就倒苦水,是想把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吗?
她倒是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