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笑了笑,看向她,问道:“六妹妹,我们什么时候睡?”
“你看,这天也黑了,火也熄了,我们不能就这么干坐着……”
清浅的声音一本正经。
锦念傻了,难不成,今晚他们真要睡一起?
脑袋轰地一声,一下便停止了思考,愣愣地看向他,不知怎么回答。
那懵懂的表情像极了一个迷路的孩童般,迷茫中带着几分无助,吱唔道:“我,我……”
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顾彦宜再没忍住,轻笑道:“我有个建议,我睡厅厅堂里,你睡厢房,如此……可好?”
他挑着好看的眉,侧脸睃向她,深邃的眸中里都盛满笑意。
锦念顿时松了口气,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又被他耍了,可人家偏偏没明说什么过分的话,若自己跟他计较,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证明自己曾那样想过?
“这样也好……”意识这话不妥,她又补了一句,“委屈顾四哥了。”
火星越来越少,屋里正渐渐冷下来。
锦念垂眸起身,默默推开了厢房的门。
厅堂里少了个人,狭小的空间突然变得空荡荡的,顾彦宜收回望向厢房的目光,凝眉看向屋外。
“咯吱”一声,左厢房从里面打开。
顾彦宜回头看去,锦念正迈出厢房,手里捧着他的鹤氅,是适才烤火时她顺手烘干的。
鹤氅递到他跟前,她说道:“我睡上半宿,子时一过,你叫我起来,你睡下半宿。”
她表情认真,像是做了什么做大决定似的。
那鹤氅被她叠得整齐,见他没接,那小手固执伸在他面前:“这个我还没来得及洗,天太冷,你……将就着披。”
所以,她刚才的纠结是在想两全齐美的办法吗?
顾彦宜伸手摸过鹤氅,内里的绒毛暧暧的。
他没拒绝,朝她浅笑地说了声好,再没多余的话,好不容易两人关系缓和,他不想跟她起争执。
至于子时叫她起来换睡的事,他只当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