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太爷打量锦念,见小丫头比四年前长高了许多,不再是当初那个躲到他书房里,偷看话本的小囡囡,如今,出落得越发像她娘亲了,人也开朗了不少。
他便宽慰道:“早知如此,我今日就不该回来,就让念姐儿去请我,也让书院里的那些个山长、夫子,甚至教谕大人知道我有一个乖外孙女。”
他说完,自个哈哈大笑起来。
锦念也笑了,吩咐丫鬟又加了把椅子,三人围着茶几说话。
谢老太爷问锦念:“在扬州,可还上学堂?虽说女子首要是相夫教子,但多读书还是能开拓眼界的。”
小丫鬟已给谢老太爷添了新的茶盏,锦念亲自给外祖父斟茶,茶壶有些重,她屏着气,等她斟完茶要答话时,谢老太爷又“咦”了一声,道:“我记得你我是我那里哭走了一本《西南地理图志》的,如今,几年过去了,你可读完了?”
没想到外祖父还记得这事,锦念赫然,讪讪道:“……我送与大哥了。”
瞧她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谢老太爷笑着打趣道:“你大哥,少年举人,你倒是给这本书寻了个好去处!”
外祖父没怪她就好!若他知道,他送的书还被英国公借阅了,只怕更高兴吧!
锦念笑了,到底没提李烈借书一事,她想到了关于薛碧容,容姨娘那似是而非的话。她觉得还是将那些话转述给外祖父母好了,也好让他们有个防范。
她抿了抿唇,望着外祖母道:“……我听容姨娘的意思,那薛家小姐有自我了断的念头。”
谢老太太一听便来气了,高声道:“怎么?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要吓唬我们吗?跟一个姨娘姐妹相称,能是什么好东西……”
因薛秀才已找到书院去了,谢老太爷更早知道这事,他不满地瞪着谢老太太,道:“在孩子面前,你激动什么劲,也不怕吓着孩子。”
谢老太太正气头上了,梗着脖子便道:“那是他们欺人太甚!气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