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了听不懂他爹的话,他只知道他爹是这个村里的天象师,一向预言准确。
见他爹抛下这句话,就背转身子拿着旱烟斗一脸严肃地倚门思索,田了不再追问。他独自拿了罐上好的米酒,急急着赶往村长家。
田了还没过甘花溪,便听到村长院里熙熙攘攘的,进大门一看,村长家的大院里塞满了人。村里的家家户户几乎都到齐了,他们纷纷呈上家里最好的食物陈酿,为这个数十二年不遇的“入剑阁”的大喜事。
进了厅堂,只见耿丁正抱着酒坛,一付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势。
厨房里,咕咕的清蒸河蟹已经起锅,香气弥漫了整个庭院。
耿丁端着酒,也不理院子里的人们,他摇摇晃晃地来到鹿首面前,叩首、再行叩首……
少一怕村长饮酒过度,死把住最后的半坛酒不给村长,却不忘时不时地给田了哥和旺哥他们斟酒。
此时,碗里的酒早已撒在鹿首之前,行完大礼、向神鹿交代完密事的耿丁在不停地拿着空罐子往嘴里倒酒、倒酒……
众人散去的时候,此时已经是子夜啦。在鹿首前的香案旁,耿丁早已呼呼大睡。
望着鹿首那晶亮的眼眸,少一下意识地隔着皮袋子,摸了摸那把不起眼的剑。
他不懂那上面的龙蛇笔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少一可以说出这把剑的名字和来头。难道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是从来就稀里糊涂?
并没有因拿到剑而感到高兴,少一反而越来越觉得:随着年龄的增长,发现自己不过是活在了一个不明不白的世界里。
没有人希望你是个特别明白、清醒的人。这个世界,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的妈妈是谁……自己费了老半天力气,也还是不知道到底是为啥走入这剑阁……
这把剑不错,少一拿出了磨刀石,他说:“先拿你当剔羊腿的匕首好啦。”
小剑“噌棱——”一声亮出一道闪光,剑身上的锈迹如蛇皮一般自行脱落,似乎,是有感应,在呼应刚才少一对自己的低语。
闪光下,剑被自己的光给照亮了,剑身上所镌刻的文字显露出来,勾划有力,却断断续续……咕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她鼻子几乎都凑到剑身上了,竟然磕磕绊绊地念出这蛇行文字:“少——少什么,啊,是少——康——”。
没错!“少康一亮,天下大白”。这,就是传说中的那把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