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学的人,即兴随意的话也甚为精妙。
不过想到这里,她不禁又联想到了折扇上的那篇小文章 如果大郎是这样有心的人,那折扇上的小文章岂不是也是精心所作了?
这时,在正屋里的李官人原本在假寐,正好听得这一句话,一下子醒了过来。他恍恍惚惚走出了屋子,连忙问了道:“可是大郎来了?”
“恰才大郎确实……”彩云刚要回答,可是一旁的李观雪连忙拉了一下她的衣袖,“确实没有来!”
李官人看了看院门,又看到了落在院子中的那柄折扇,疑问道:“好好的,作甚把大郎的墨宝扔在地上呢?”
李观雪顿时紧张了起来,彩云却笑嘻嘻的说道:“刚才有一支蜜虫,吓了娘子一跳,娘子慌不择手便将折扇拿去驱虫了。”
彩云说完,连忙跑到院子里,将那折扇拾了起来,用手帕小心翼翼擦拭干净了。
李官人半信半疑,但却觉得此事无须太过深究,于是转身又回到正屋去了,还喃喃自语的道:“这种天气,竟也会有蜜虫?”
李观雪在见到父亲回屋之后,一时思绪万千,慢慢的又坐了下来。
彩云走回到李观雪面前,笑嘻嘻的将折扇递给了李观雪。
李观雪看了一眼彩云,却没有急着接过折扇,反而埋怨的问道:“你笑什么?”
彩云佯装不高兴了,说道:“娘子你真没良心,亏得奴婢刚才为娘子你撒谎,娘子不感恩戴德算了,哪里知道还不给奴婢好脸色了。”
李观雪叹了一口气,说:“你刚才那一番拙话不说也罢,这大冬天里岂会有蜜虫呢?”
彩云立刻又笑了起来,煞有其事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呢?那大郎岂不是就是一个馋嘴的大虫,一心要尝一口娘子你这蜜糖呢!”
李观雪听了彩云这样的比喻,白润的俏脸一下绯红了起来,抬手就轻打了彩云一下,生气的说:“你休要胡说,你再这样闹,我可不理你了。”
“唉!”彩云幽怨的叹了一口气,在李观雪身边坐了下来,将那折扇塞到了李观雪的手里,说道,“娘子,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竟然连大郎的心意也看不出一丝一毫来。连奴婢这么笨的下人都替娘子焦急呢。”
“你有什么好着急的?”李观雪喃声的问道,她心如白雪,自然知道彩云是什么意思,只是身为大家闺秀不好意思点破而已。
“唉,大郎分明是喜欢娘子你嘛。”彩云说道。
李观雪听了这话,纵然早有准备,但羞涩的红晕还是从脸蛋上蔓延到了耳根处。她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折扇,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同时也有几分不屑于根。
“娘子,奴婢觉得大郎这次是真有诚意的?”彩云又说道。
“你这小丫头片子,不要多管闲事。大郎是有才学的人,又是一个风流的人,像这样的男子只会让女孩儿家心碎,我又何必自寻苦吃。”李观雪收敛了情绪,语气很是认真的说了道。
彩云叹了一口气,只好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