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瞬间一变,瞥了李学正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拄着拐杖便快步离去。
张师爷见了,瞪着李学正怒道:“李夫子,你这是什么说话?陈教谕若要是徇私,今日就不会跟着你我前来了,你岂敢这样诽谤!”
李学正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读书人的脾气又倔,再加上心中本来就有不服气,于是一句道歉的话也没说,一甩袍袖便从巷道岔口单独走了。
张师爷叹了一口气,连忙又去追上陈教谕,好生的搀扶着,并安慰道:“陈夫子莫生气,李夫子那脾气学里的人都知道,犯不着与这厮计较。”
陈教谕缓缓吁了一口气,他这把年纪的人了,能触怒自己的事情已经不多,就算动怒了也是容易平息下来的。他在张师爷说话的这一瞬间,已经再次恢复了平和,枯瘦的脸上不仿佛结冰的死水。
张师爷论职衔本来是陈教谕的上司,但是这师爷的位置原本就是陈教谕让出来给他的。钱塘县知县相公陈文深,与陈教谕不仅同族,更是陈教谕的嫡系门生,本来这掌管县学的师爷一职是一定让陈教谕来担当。可是陈教谕年岁已高,心中明镜的很,知道自己理会不过来太多杂务,于是就推举了张师爷来出任。
正是因为这又恩又德的关系,张师爷对待陈教谕向来是恭敬如师长一般。
张师爷陪着陈教谕走出了小巷,这时陈教谕忽然开口说了道:“张夫子,你如何看待秦允明这孩子?”
张师爷犹豫了一阵,不知陈教谕为何有此一问,想了想之后应道:“是个才,但却是一个歪才。毕竟还是一个孩子,书读得不多,事故经历得也不深,如何能懂得学问的深奥。”
陈教育微微点了点头,又问了道:“那你认为我为什么不深究今天的事情呢?”
张师爷怔了怔,今天正午他们三人在读了秦允明的《论语》抄注之后,包括陈教谕在内都是很生气的。不过他们来到秦府,经过一番当堂对辩之后,可见这秦允明是有自己的道理,尽管秦允明的道理有几分强词夺理。
在张师爷看来,他听了秦允明最后那一番忤逆之言后,虽然震惊,却也不打算追究了。毕竟几十岁的人了,被一个小孩子驳的哑口无言已经很没面子了,若这件事再闹大了出去,只怕会惹更多麻烦,索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是这么认为的,原本以为陈教谕应该也是这么考虑。不过现在陈教谕突然这么问,很明显陈教谕是另有打算了。一时斟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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