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自己一个主子总不能去向侍女道歉吧。
穿好衣服,洗漱过后,秦允明便走出了内室。来到外屋时,他看到秦老爷已经坐在小厅首座上,自顾自的用了半盏茶水了。当下他上前行了一礼,道:“大人安好。”
秦老爷虽然对秦允明变得如此守礼感到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淡然的受用了。他微微颔首一下,脸色一片沉静,不冷不热的说道:“大郎,昨夜你可又去吃花酒了吧。”
秦允明一惊,老爹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是门房的人去告密?他捏了一把冷汗,自己可是答应父亲要改过自新的,可是父亲现在知道自己病好了没两天便又去花天酒地,岂不是会失去了这份信任?
支支吾吾了一阵,他只好垂下了头,屈声道:“爹,孩儿……知错了。”
秦老爷见了儿子这般样子,知道其是担心自己责备,于是故意沉下了脸色,说道:“你知道错了就好。若不是这次画舫上还有两位王爷在场,权当你是去结识一番皇亲国戚,要不然,你可别忘了昨日上午才与我说下的诺言!”
秦允明听了这话,心中只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来老爹是看在王爷在场的份上,所以才不便多责难,否则弄不好连王爷的大驾也顺带给损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秦老爷没等秦允明说什么,紧接着又说了道:“昨日你在画舫上写了一手字,连王爷都称赞不已,是吗?”
秦允明倒吸了一冷气,第一反应就是老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窃听器了,险些忍不住就要在身上搜查一番。不过一念又想到这古代怎么可能有电子产品,索性作罢了。他只得呵呵的笑了笑,答道:“爹,端王爷确实谬赞了一番,其实……其实孩儿的字还不成气候,昨日也只是一时兴起,才忍不住献丑了。“
秦老爷眼睛转了一下,露出了一副商人狡猾的摸样,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能夸,一夸便飘飘然了。如今秦家就这么一个正统,自然是要好好培养一番。当即,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风月场所虽然低俗,但也不乏大家之人,你可不要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秦允明其实刚才只不过是自谦的说话,他很清楚自己那一手“台阁体”在这个时代足以开宗立派了。不过要说到气候,自己因为年久疏于懒惰,不曾勤加练习,所以这一手“台阁体”还有待精进。
此时为了应付老爹,他也不想多顶撞什么,只是顺着老爹的意思唯唯诺诺的道:“爹爹所言极是,孩儿必当牢记在心。”
秦老爷悠然的端起了茶杯,又小饮了一口之后,才舒坦的说道:“不过,你的字倒是独特,巧遇我有一位做书画生意的友人,闻得你这字颇有新意之处,所以今日一大早便来央我讨要一副文字。本来你这小孩子家不该应付这世故,但奈何这友人与我关系非浅,生意往来甚密,所以不得不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