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俯身一礼。
“敢问足下是?”子贡略一迟疑,跪在他身旁的五月阳连忙恭声回道:“主人,这是小奴新找来的医师。医林今日出城看病去了,日落才能回来。”
“哦,原来如此,先生无需多礼,病人就在屋内,请速速随我入屋诊治吧!”子贡几步走下台阶把我扶了起来。
“诺!”我轻应了一声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双探究的眼睛。
“小兄弟,怎么是你?”子贡看着我,眼睛里闪现出了惊喜的光芒。
“端木先生还记得小弟?”子贡的反应让我有些吃惊。我与他在秦地的密林**避风雪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快就认出了我。
“自然记得。”子贡拍着我的肩膀,笑着打量了我一番,“今春愚兄还托人在秦地打探过贤弟的消息,可惜未能如愿,谁想今日在这里遇上了。”
子贡找过我?我一时受宠若惊,忙颔首礼道:“小弟何德何能竟叫先生记挂。”
“贤弟可还记得当年你对愚兄买奴舍金之事有过一番论断?”子贡笑着牵了我的手往台阶上走。
我急忙蹬掉鞋子跟着他迈上了木屋前的台阶:“小弟当然记得。”
“贤弟说我买了鲁国奴隶而不愿去官府领取赎金会亏了鲁人的道义,当时我还不解其中深意,后来归鲁之后,夫子责备之言与贤弟如出一辙,愚兄方知自己此举大错。今春我托人在秦国找寻贤弟,就是想请贤弟来鲁国与夫子一聚。”
“端木先生,小弟此番至鲁,正是想要拜访孔夫子呢!”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子贡拊掌笑道,“贤弟天资聪颖,此番若能拜在夫子门下,岂知将来不会是第二个子渊!”
子渊是颜回的字,我与子贡在门外叙旧险些将正事给忘了。
“先生太过誉了,小弟如何敢与颜夫子相提并论。先生,不知颜夫子患的是什么病?之前可曾问过医?”
提起颜回,子贡脸上的欣喜之色瞬间被愁绪所替:“子渊这几月一直在替夫子校编《易经》,他身子弱,今早出门时便晕倒了,现在人还没醒。”子贡右手往前一引将我请进了房中。
我弯腰钻进矮门,入眼的是一间五步见方的房间。
房间里,一张矮塌,一张长案,余下的便只有一卷卷数不清的竹简。
在床榻旁的苇席上跪着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榻上躺着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妇人和孩子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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