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四儿你在里面吗?”柴房的门环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青铜长锁,我只能趴在窗口踮起脚尖往里面瞄。
“阿拾!你怎么来了?”听到我的声音,四儿的圆脸立马出现在窗口,她隔着木栏子还把手伸出来想推我走,“你快回去好好躺着。”
“你别急,我等你吃完东西,立马就回去躺着。”我把装了肉糜的陶碗从窗口递了进去,“你别担心,我早就好了,等将军气消了我就去求他放你出来。饿坏了吧,快接着!”
四儿没有接我递进去的东西,反而背过身子去,闷闷地说道:“这次是我自请的责罚,我怕无邪偷鸡的事情被大头师傅发现后会连累自己,才急着劝你把他送走,没想到他会把你抢上山去。不过幸好将军把你救了回来,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而且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你就不要自责了,快把东西吃了吧!”四儿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我没回来的这几日她肯定也不好过。
“你在山里饿了几天肚子?你饿肚子的时候,我又哪里给你送过吃的,我现在每日还有一碗豆子,你呢?”四儿说到最后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起自己那几日在山里的遭遇,心里也颇有感触,便沉声道:“我有两日不曾进食,第三日吃了些浆果充饥,后来就自己生火烤了雉鸡。所以,明后两日你也不许进食,等后日我送些瓤瓜给你,三天过后你就给我乖乖出来,行吗?”
四儿爬起来,把脸凑到窗口,小声地说:“好,我听你的……”
我把手伸进窗口的栅栏,抹掉她的眼泪,弯了弯嘴角:“好了,别哭了。我小时候常挨饿,所以还受得起。你和我不一样,虽说只是两日,可也不好熬,现在赶紧去躺着吧。三日后,我来接你。”
“嗯,我等你。”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走了。”我在四儿看不见的地方又站了一会儿,然后去了西边仆役的院子。
家宰秦牯正在房内算着这月农户们上交的田赋,见我端着吃食进了门,就连忙迎了上来冲我行礼。我不知道这次回来之后伍封到底和府里人说了些什么,大家现在见到我都格外恭敬。
“家宰不要多礼,阿拾受不起。”我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回礼道:“这肉糜我本想端给四儿,却被她推拒了,想想就送到这儿来了。她明后两日怕是不会进食,要请家宰多看着她点,免得出事。”
秦牯有些不明白,我就把自己和四儿的约定说了一遍,他听完立马点头应承:“这次都是她自己闯的祸,我替她谢过女公子。”
“好了,那我先回去了,晚了怕将军知道了不高兴。对了,家宰明日可否请公士希到我院子里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问他。”
“诺,女公子放心。”
“那我先走了,家宰莫送。”说完,我便转身离开了。
人都说世事易变,九年前我虽只有四岁,却帮着柏妇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收拾待洗的衣服,衣服叠得高了还总是摔跤。当年那块绊倒我的石头现在还依旧嵌埋在原地,可我却已经变成了家宰口中的女公子。
不过,无论世事如何转变,不管是姬姓还是伍氏,我总还是我。那个只有四岁,坚强隐忍的阿拾从来就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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