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转了三天。今天,是看到你放的黑烟,我才能找到这里。我没有不要你,也没有舍弃你,明白了吗?”
原来他已经找了我三日……
“那其他人呢?四儿呢?”
“其他人现在留在谷外,四儿一定要跟来,我就让秦牯把她锁在院子里了。现在没事了,我带你出谷!”他弯腰轻轻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我把头埋进他怀里小声地问道:“你可是骑马来的,把我放在马上就好了。”
他低声笑道:“这样的山路,马如何上得来?看来你这三日不仅吃了苦头,还笨了不少。”我脸烧得通红,只能把自己埋得更深。
“你以后有事不可再瞒着我。当日如果你愿意坦诚相告,也许我会把那奴隶留下来交给公士希,可你却自作主张跑到这摩崖山上来。如果我一直找不到你,又或者今日我找到的是你的尸首,那么……”他的脸上一片冰霜色,看得我打了个寒战,“那么,四儿也就别想活了。”
“不关四儿的事,是我自己不敢告诉你,也是我自己想把无邪送进摩崖山的,你回去责罚我就好了。”
他停下脚步来,低头看着我,我避不开也只能回望着他。
“责罚你?果然是重情重义的阿拾!”他的表情看上去很糟糕。
“我……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你只有认错认得最快!可知道这几天我不眠不休地都在这里找你,深怕自己再晚一刻就只能找到你的尸首。我是想责罚你,我甚至想拿出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还装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东西。”
他的眼里流露出的痛苦让我觉得自己这次真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前几日你一直在生我的气,还避着不见我,我是没有法子才想着把他送进山的。”我说完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这话不像是解释,反倒是把责任推给了他,“不,我不是说这是你的错,我是想说……”我心里越急,嘴巴上越说不清楚。
他剑眉紧蹙,开口道:“我没有生你的气,前几日我气的是我自己,气我不该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心生妄想。可是过了这提心吊胆的三日,我才明白,妄念既生,就注定了求不得,也逃不掉。”
九年来,我从没见他像现在这般无奈,哀伤,往日的气度、洒脱仿佛被一下子被抽干了。可是我不明白,如果他说的妄念是我,那又哪来的求不得,逃不掉呢?
那日和伍封离了山谷,下了摩崖山,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无邪的身影。我不知道他当日离开山洞去了哪里,只是庆幸他恰巧离开了,不然碰到伍封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斗。
回来后,我也曾试探过伍封,听他的口气怕是以为当日无邪劫了我之后,就把我随意丢弃在山里,然后自己跑了。
虽然他事后也派人在摩崖山里搜捕过无邪,但是派出去的人统统无功而返。几日过后,伍封也只好作罢。
再说我的病势,明明那日在山谷里痛得死去活来,人也烧得迷糊,可回到将军府不到两日我就已经可以下床了,这让给我看病的巫医啧啧称奇,只说是山中神灵保佑。
四儿最终还是被伍封罚去柴房关了禁闭,每日只许人送一碗豆黍,以示惩罚。因为我也被禁足在院子里修养,所以一直找不到机会去看她。现在虽已经入秋,但是天气还算是暖和,因此关柴房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只不过四儿自小不曾在吃食在亏待过自己,这一日一碗豆黍她如何受得了。
今天早上,伍封来看过我之后就受召入宫了,我趁机偷溜了出来,把大头师傅特地给我炖的肉糜端去了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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