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成秋慈憋了半天竟会和我说这些,扯了扯嘴角,我说:“是么,还真是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成考内心原来是感谢我呢,感谢我还趁我不在的时候落井下石!
“有些事情,是连父亲也无法控制的,”成秋慈说,“你虽然带给了碧儿好的转变,但你同时也夺去了玥儿的生命不是吗?若是一般父母,你觉得你现在会过得如此安适吗?”
成秋慈的反问不得不令我反思,终还是认可的垂头:“在成秋玥一事上,某些时候,我做的确实有些欠妥,我……”不想说对不起,因为成秋玥给我带来的伤害,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承受的,何况,刚还在外面知道了那个把我抡了的凶手就潜藏在我的身边。
想到这,脸色不自觉阴沉,口气有些生硬:“暂不说成秋玥不是我杀的,就算是,我也觉得她死有余辜。”
成秋慈眼中一道狠厉划过,很快敛起,重又浮上那种看上去很是奇怪的慈爱表情。
“逝者如斯。今天我们不谈玥儿,你也能看得出来,我和父亲之所以会同意路冬青请你,最直接原因就是想同你示好。”
呃……成家大哥这么直接?
他的直接倒是让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一言不发地同他对视,成秋慈见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慈爱地笑了笑:“你也不用想太多,其实成氏一族本就不打算和副主府为敌。从前是玥儿不懂事,你也知道,那孩子一直以来都仰慕魔王陛下,但纵然如此,家父和我都不以为忤,劝说无用,她的下场早已被预见,只是没想到结局会来得那么早。”牵了牵嘴角,成秋慈抬头朝我望了过来,“小陶。多一份支持总比多一份敌对要好得多,你觉得呢?”
我觉得?
我说:“您说的是……”为啥子觉得自个儿气场那么薄弱捏。成秋慈说啥是啥,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是哪里呢?瞅瞅成秋慈,不期正撞上他的目光,对!就是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根本不像一个大哥,连同他脸上的慈爱表情。更像是……长辈。
很乐见我的态度,成秋慈脸上的慈爱笑容更甚,端起桌上宁心茶轻抿一口。我却忽的想起适才他设问却没有回答过的问题。
“你……你还没有说成秋碧为何天生玲僵,你……”
成秋慈放下茶盏轻笑一声:“呵,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眼角阴了阴,忘了就不打算回答我了是吗?
我说:“事关成秋碧,我……既然你提出了这个问题,想必就是想告诉我答案,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呃,为什么成秋碧与其他氏族子弟不同。”人家氏族里的娃出生就是啥啥飞僵,单单成秋碧,出生就是一副骨头架子,俩眼睛跟骷髅似的。回想起最初与成秋碧想见的那刹,到现在浑身还起鸡皮小疙瘩呢。
成秋慈但笑不语,明显的想吊我胃口,不过很诚实的说,他这计谋很成功,我那胃口被他吊得可是十足十。
我烦躁地瞅了瞅他兀自失神的眸子,低喊道:“你到底想不想告诉我!”
成秋慈呆木的神色一滞,随即牵起嘴角,本是想再度露出那种莫名其妙地慈爱笑容,但此刻看起来,那笑容真的是比哭还要难看。
他迟疑着,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低哑道:“其实,碧儿……他是我的儿子……”
碧儿……他是我的儿子……
双目慢镜头张大,最后几近到了目眦欲裂的程度,成秋慈的话让我惊得几乎无法言语:“你……你说、你说成秋碧他、他……他是你的……儿子……?!”回想起成秋碧对待成秋慈的态度,他们是父子……也是说的通的对不对?“那你的意思是,成考……那个,成族长是……成秋碧的爷爷?”我试探着问,不过问题的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听我末了的猜测,成秋慈竟是摇摇头,脸上的慈爱笑容彻底崩解,他苦苦道:“不,父亲……父亲他也是碧儿的父亲……他们……”一时难以续说下去,但他的话已经让我本就纷乱的大脑更加混乱。
我急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他说他是成秋碧的父亲,现在又说成考是成秋碧的父亲,一个人怎么可能有两个父亲,晕!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大哥,你能不能……嗯……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一些,我……”我脑袋不好使,呸,当着外人,我自然不会这样埋汰我自己,所以我聪明地选择了不再说下去。
又次沉默了片刻,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计意已定,成秋慈抬目再次与我的眸光相对:“不要怀疑你所听到的,碧儿,是我的儿子,但同时,也是父亲的儿子,他是我和父亲共同的儿子……”
成秋慈的肯定无异于一剂重磅炸弹,还没看到冲入九霄的蘑菇云,我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老天,为啥子成家大哥的话我还是听不懂捏?难道不止是耳朵毛病了,连脑子也秀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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