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去啊,没人拦你。”肃文讥讽道,“以后就甭想当官,想当官又不想遭罪,天底下什么好事你一人都占全了,孙贼,老天爷不是你阿玛,你想干嘛就干嘛,就你这样,吃屎你还赶不上热的哪……”
“哎,别说了,别说了,来了,来了,”胡进宝轻声喊道,“一人,两人,二哥,总共来了两人。”
“藏起来,藏起来。”肃文一下躲在了菩萨身后,多隆阿与胡进宝也赶紧藏起身来。
两个黑影不声不响地走进庙里,“不能够啊,这都下子时了,这会子也该来人了。”
黑暗中,兄弟三人相互看看,说话的人可不就是粘竿处头等侍卫、一路带他们北行的詹士谢图嘛。
“詹士谢图,你案发了。”肃文慢慢从菩萨像后面走了出来。
詹士谢图手已按到刀柄上,旋即笑了,“兄弟,哥的亲兄弟,哥就知道你没死!”
“去,刚见面儿,说点吉利的成吗?”肃文不乐意了,“您不会刚知道我没死吧?”
“呵呵,当然,”詹士谢图得意地笑着看看身旁的巴音,“蒋光鼐进城那天,我们就看见你了,我怎么说得来着,这猫有九命,你肃文不会那么容易挂掉。”
“得,谢谢您这么抬举我。”肃文笑道,“那这些日子查无所获也逃不过您的耳目吧。”
“那当然。”詹士谢图笑道,“说实话,这在我意料之中。”
巴音也笑道,“奎昌在乌里雅苏台苦心经营十年,要撼动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说吧,老詹,你肯定有章程,要不今晚也不会让我们来。”肃文一挥手,多隆阿与胡进宝就悄没声息走到庙门之外。“可是我想先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到大盛魁这将军行辕立马就知道了?急难之中,又有谁来报信,我们得脱险境?”
“我们粘竿处出了内奸,”詹士谢图叹口气,“这奸细是……”
“这奸细是玉儿姐吧!”肃文笑道。
詹士谢图一愣,巴音更加吃惊,“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肃文反问道,“呵呵,除了玉儿姐与如烟,我在乌里雅苏台一个熟人也没有,这刚进大盛魁,奎昌就知道了,要不是她们二人或者其中的一个,那都不可能!”
“可你为什么说是玉儿姐呢?”詹士谢图道,“没道理啊,你不是把她们二人都软禁在明安图哪里了吗?”
“我这进了大盛魁就想走,柳如烟就把我拉到了屋里,亲口告诉我,内奸是玉儿姐,”肃文的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玉人来,“可我,说实话,对她们二人都不甚了解,我不能偏听偏信。”
“那你怎么确定是玉儿姐不是柳如烟?”詹士谢图问道。
“这大盛魁是这城里的头号铺子,以玉儿姐跟柳如烟的交际能耐,肯定是跟奎昌的家眷联络上了的,玉儿姐丰韵犹存,柳如烟国色生香,这在将军府里抛头露面,二人肯定会引起奎昌的注意。”
“但凡要一个人背叛,要么是钱,要么是情,两人肯定也知道粘竿处的家法,为钱不值当,”肃文道,“那就只剩为情一条了。”
“想当年,柳如烟在京城,那多么王孙公子,千金买她一笑,她都不动心,那么多风流才子,赋诗搏她一顾,她都不给脸,这到了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会为奎昌动心?不可能!以她的能耐,奎昌也奈何不了她!”
“那只有玉儿姐了,在这地方,象模象样的女人罕见,奎昌肯定是也是看中了她,她呢,这女人到了这个岁数,也想找个归宿,这一来二去,干柴遇烈火,唉,这女人,只要动了真情,就什么也干得出来……”
詹士谢图看看巴音,道,“皇上此前讲过,‘情练达即学问,肃文出身市井,熟谙人情世故,这是你们不及的,’人皇上圣明啊!……我们的人也禀明了,正是她,此前那十几名兄弟,正是命丧她手,我们草原遇袭,也是拜她所赐,……此等恶妇,必当执行家法,让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