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人民医院离公司不远也不近,但此刻,我坐在出租车里,却觉得路途非常之遥远,心也一直在突突跳。
终于到了,我由医院保安带路,匆匆赶到出事大楼楼下。这是幢八层高的大楼,朱建新就站在八楼顶的水箱上面,挨着水箱边缘――只要他再往前一步,或者头痛又发作、脚一滑,那就玩完了。让我略为放心的是,警察比我早到,并且已经在楼下铺开了气垫。
大楼附近围了几十个看热闹的人,仰着头指指点点。其中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小子突然嚷嚷:“快点跳啊,我还有事呢!”我转头瞪着他,很想挥拳砸他下巴,但是,理智不允许我这么做,我现在是跟时间赛跑。
我朝朱建新大幅度地摆摆手,意思是叫他退后。他显然也注意到我,却没有挪动步子。
我急忙让保安带着我,从电梯上八楼,再爬上水箱。水箱上早已有两个警察,他们想有所行动,但是又不敢随便往前靠。
朱建新一看见我,吼道:“别过来!过来我马上就跳!”
我立即停住脚步,但是我毫不客气地说:“真有出息!你还是男人吗?”
事情都发展到这一步了,治重症得下重药,所以,我决定激他一下。
他淌着泪,表情痛苦地说:“一鸣,好兄弟……该交待的事情我已经交待了。我的后事、我的家人,你就多多关照。我现在每天都生不如死,就让我解脱吧!”
我心如刀绞,只好骗他说:“我已经找到能治好你的高人了,难道,你连这一会都等不了?真的,你很快就会没事。想想你爸妈,你走了他们怎办?你不能这样自私!”
他一愣,随即淡淡地道:“一鸣,我还不了解你吗?别再哄我了。”
居然被他看穿了,我一时也没辙。他又说:“不要劝我了,没用。”
“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象个废人一样躺在ICU病房,浑身插满管子,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喝,哪儿都去不了。头一痛起来,就好象要爆裂,连吗啡也不太管用。”
“天天伴随我的,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尿袋的臭味!”他带着哭腔。
“更让我难受的是,我想在死之前见见比较好的几个同学朋友,可是,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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