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摊子越搞越『乱』“。
他扬了扬手中的皇榜,故作慌张地道:“这是谁的主意?忒也胡闹了,刘公公施行新政,正需百官鼎力支持,刘、谢不过是致仕之人,过不了多久就会被人遗望,官场上的影响和德望就会渐渐消失,如今说是指斥他们为『奸』党,不啻于把他们抬出来,又成了百官领袖,这不是自树强敌么?”
谷大用等人听地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把目光悄悄瞄向刘谨,刘瑾老脸一红,他听说百官跪了一夜,心中也有些惴惴不安,觉得自已聘的那位秀才军师出地主意太过火了点儿,可是又没有向百官低头地道理,正在那儿硬撑呢,听杨凌一说,也不知道自已犯了什么大错,不禁讪然道:“呃.......,杨大人觉得这主意不好么?”
他站起身来道:“听说北宋徽宗年间,朝中打击结盟的『奸』党,就立了『奸』党碑,结果将『奸』党一网打尽,再也无人敢予胡『乱』指斥朝政,怎么.......怎么.......?”
徽宗年间?大宋这一朝『奸』党最是众多,杨凌通过戏说倒真记地那一朝的许多事,也知道立『奸』党碑的事,他叹道:“刘公公,这是你那位秀才公出的主意吧?陷主于不义呐,刘公公你想想,那一朝当权地都是什么人?是蔡京、童贯误国六贼啊!”
他环顾四周,冷笑一声道:“妙呀,妙极了,刘、马、张、谷、苗,五位公公加上我杨凌,这『奸』党榜一贴,大明朝误国六贼马上新鲜出笼了”。
刘瑾等人听的想笑又忍住,一时也顾不上探问何以这『奸』党榜一贴会有这许多害处了,心里只是觉的杨凌的学问那是远超过他们的,他这么说必有他的道理。至于误国『奸』贼,谁想做呀,他们还觉的自已是大忠臣呢。
刘瑾讷讷地道:“咱家施以新政,百官一概予以反对,这帮书虫根本就是看不起咱们内廷,只要是咱们提的、说地,他们就是闭着眼一通反对。连个理由都懒得和你讲,那副不屑的面孔,真要把人活活气死。
咱家本想打打百官的气焰,倒也没想到他们如此坚决,竟在雪中跪了一宿,幸好皇上今早取消了早朝,要不咱家真要着了忙了,可是.......杨大人将皇榜取了回来。这要是收回来,咱们几个的颜面何存?皇上那儿怎么交待?”
谷大用几人刚刚上位,最关心地就是这个,闻言不禁连连点头。杨凌道:“就算没有此事,难道外臣们就看得起咱们了?再说.......鞑靼重兵压境,如今边关告急,需要内外臣工齐心合力以抗外侮,这个理由够不够?
诸位就用这个理由进谏给皇上。请皇上收回圣旨,皇上必然赞许几位公公识大体,重朝廷,忠君爱民呀”。
这个理由倒能接受,又能讨好皇上。刘瑾等人自然点头,同时也有些吃惊,苗逵已忍不住问道:“杨大人,鞑子又来袭边了?”
杨凌脸『色』有些凝重地点头道:“嗯。今次鞑靼的伯延汗和火筛率七万铁骑袭我大同宣府一线,现在已有多座城池失陷,必须要马上禀明皇上,立即召集朝中大员商议起兵御敌之策。皇上呢?怎么只见你们在这里?”
马永成小声干笑道:“宁王进贡了皇上一个马戏班子,里边有两位姑娘俏丽异常,又懂得杂耍和戏法,皇上甚是喜欢,昨儿召了她们侍寝。想是身子乏了,一早传出口谕来,今儿休了早朝,咱家也不敢进去打扰.......”。
皇上在后宫召嫔妃侍寝必须要皇后用过金印敬事房才可以进御,而且有时间限制,到了时辰得把妃子送回宫去,不能和皇上同床共枕、夜话长眠。
小正德的『性』子哪受得了这约束,后宫赌气不去了。想不到却自已找起了女人。只是.......宁王?宁王!
杨凌心里一惊,拔腿就要冲进皇帝的寝宫。身形略动了动,他才回过神儿来,宁王会造反,如今只有他知道,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不过这两个女人既是宁王公然送来地,禁内已记录造册,就决不会是用来刺杀皇帝地。
如果她们只是寻常的戏子,那就是宁王用来取悦或者『迷』『惑』正德地工具,如果她们是宁王地心腹,那就是派在皇帝身边的耳目,自已这般『性』急做什么?
他自嘲地一笑,看看有些诧异的几位公公,说道:“如今事儿不宜闹大,边境正生着祸『乱』,如果内廷再张榜公布处罚朝臣,势必引得天下攻吁。
这样吧,张公公、谷公公速去解了城禁,撤回番子,马公公,请着人速速促请皇上起身,咱们先请旨撤回『奸』党令以安抚百官,然后请皇上调兵遣将北伐鞑靼才是”。
苗逵虽是个太监,却一直想领兵打仗,建立功勋,一听这话摩拳擦掌道:“好,咱家与大人一起去见皇上,鞑子太猖狂了,一定要派出重兵,狠狠地打他一家伙!”
那两个戏班的少女姿容俏丽、身轻体软,又知情识趣,懂得风月之事。加上自幼练习杂技的缘故,周身肌肉灵活有力,较之平常富贵人家小姐,那番妖娆、火辣的风『骚』味道,大胆挑情的闺中媚态,可让喜欢狂放、不愿拘束的正德皇帝大喜若狂。
这一夜风流,两个民间女子可把后宫三位幼读诗书,在绣榻上也斯斯文文地嫔妃比了下去,喜得正德爱不释手,终宵缱绻,欲仙欲死,直到天『色』放曙方始入梦,竟至清晨困倦不起。
马永成派了小黄门硬着头皮进内呼唤时,正德和两个少女刚刚起身,正德正笑『吟』『吟』地看着两个美人儿对镜梳妆,揽着她们的纤腰,偷一口香,掏一把酥胸,嘻嘻哈哈正得趣儿。
听说是杨凌和刘瑾等几位身边儿上的人等着候见。正德喜孜孜地牵着两个少女的小手走了出来,杨凌等人一见皇上着了便服出来,忙一齐拜倒,说道:“参见皇上”。
那两个戏班少女一见有人拜倒,不愿担了妄受拜礼之罪,忙向左右闪了一闪。杨凌瞧见两双雪白的弓鞋左右一闪,步履轻盈之极,虽看不出她们懂不懂地武艺。却觉得一个民间戏班的女子,竟懂得避受礼仪,不禁心生疑窦。
正德笑嘻嘻地道:“起来吧,起来吧,又不是外人,杨侍读,朕得了两个可心地女子,你来瞧瞧。漂不漂亮?”
杨凌暗暗苦笑一声,心道:“这两个女子虽说出身卑贱,可是即然侍寝于皇帝,那身份也比不得寻常人了,我怎好大胆打量评价?这位皇上还真是.......”。
杨凌等人立起身来。杨凌轻轻扫了一眼,只见那两个少女都是一张雪白的瓜子脸儿,杏眼桃腮,韵致风流。
两人一个穿红、一个穿绿。都是对襟袖子札脚裤,腰系一条白绸汗巾,弓鞋纤小,轻盈如燕,仍是一副登台表演地短打扮,愈发显得娇俏可爱。
她们虽只八分的姿『色』,却有十二分的风情,举止步态柔媚款款。虽然所见的只是素『色』布衣,却似目『迷』五『色』,没有一寸不是女人。
杨凌暗道:“好俊俏的姿『色』,好特殊的风情,那宁王倒舍得下本钱”,杨凌淡淡一笑道:“皇上身为天子,那眼界自然是一等一地好,两位姑娘堪称人间绝『色』”。
两位姑娘听了这才细细地打理了他一眼。杨凌抬眼望去。见这两位姑娘一个神情冷艳,另一个却笑的甜美。
那艳『色』有些淡淡地美女本来并不曾笑。瞧见杨凌望来,却是个风流俊俏的公子,忽然向他启齿一笑,『露』出两排编贝似的细白牙齿,那淡红的嘴唇,微微翘起形似菱角。她的笑容本就妩媚,加以略显冷艳的风仪,这一笑予人地感受格外强烈,
正德听了杨凌赞美,喜道:“正是,朕也觉得比起后宫的嫔妃要解语识趣地多了,她们地名儿就叫解语、羞花呢。解语、羞花,这位是朕的爱卿杨凌”。
两个女孩儿略带诧『色』地望了杨凌一眼,然后双双轻盈地一福,娇声道:“民女见过杨大人,久仰大人英名”。
正德奇道:“你们听说过杨爱卿?”
那个喜欢甜笑地小姑娘穿着紧身的红绸子短衫,高耸的酥胸贲起一道诱人的峡谷,中间却缀着一块看来并不值几个钱地白玉佛像,她把玩着玉佛像,轻轻点了点头,抿嘴儿一笑道:“杨大人九城寻医、帝陵含冤、江南抗倭的传奇事儿多着呢,民女一个跑江湖的,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正德揽住她纤腰,在鬓下一嗅,说道:“解语,那是朕没机会呢,以后有空儿,朕也陪你跑江湖去,传奇事儿一定更多”。
叫解语的女孩儿被皇帝当众揽住纤腰,脸上有些红了,颊上朱霞,眼中秋波,更添一番诱人心魄的春『色』,她轻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那种似羞似怯的表情连刘瑾等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杨凌地目光却集中在了她高耸的双峰间,那是一尊笑容可掬的弥勒佛像。世间信佛的人无论男女很少有悬挂弥勒佛像的,而女子信徒,更是以佩挂观世音菩萨的居多。
杨凌因为自已对幼娘撒下的谎,身上一直佩着十字架,所以见了她佩的佛像奇怪,不禁多瞧了两眼,心中其实并没有想到什么。
那个叫羞花地女子一旁瞥见,俏脸上却不禁『露』出一丝紧张神『色』,她假意帮姐妹拉扯衣襟,绕到了她正面遮住了杨凌目光,趁正德不备,凌厉地瞪了她一眼,解语这才醒悟过来,俏脸儿也不禁一白,急急将那佛像塞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