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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奸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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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悉数禀知了内厂,得以苟全了『性』命,后来又投靠了谷大用,仍然官复原职。

    他见来人是内厂厂督杨凌。连忙磕头施礼,身后一众跟过来准备拿人的番子一见也连忙跪了下去,杨凌铁青着脸站起来喝道:“赶快招呼人将各位大人救起,送进就近地民宅施救,叫人烧些热汤.......等等,把人弄醒之前用积雪擦拭身子,不要抬上热炕头儿”。

    他见周起凤还有些犹豫,瞪了他一眼。喝道:“立刻去做,谷公公那里有本官替你说话!”

    周起凤连忙点头哈腰地道:“是是是,卑职马上照办,马上照办,来人。马上来人,把各位大人扶起来”。

    一个虚弱、苍老地声音道:“杨大人,我等死不足惜,然刘瑾『乱』政、施以酷法。如今又『乱』入人罪,将致仕还乡的刘大学士、谢大学士和朝中不同政见者打为『奸』党,此祸『乱』之源哪,皇榜不封还、五十六名同僚罪名不赦,我等宁可冻死在此,效雪之洁!”

    杨凌看见那人须发皆白、颤颤巍巍,虽已冻得面无人『色』,倒还看得出是那位曾与自已作对、如今已升任吏部侍郎地王鏊。

    杨凌‘重伤’回京、以及王琼是东厂范亭‘嫁祸’的消息传出后。这位老夫子对杨凌的观感倒没有那么厌恶了,今日听其言、观其行又有了几分好感,是以才出言向他表达了跪谏百官的意愿。

    四下跪伏的官员、太学生们同声大叫道:“对,皇榜不封还、忠臣不赦罪,我等宁愿冻死在此,效雪之洁”。

    杨凌吁了口气,将手中昏『迷』的那名文官交给手下,缓步向前走去。厚厚的积雪在脚下“咯吱咯吱”直响。杨凌走到最前边贴近宫门的地方。六部九卿有大半跪在这里,最前边两名文官。一个苍老些地是李东阳,另一个四十多岁半跪在他旁边搀扶着他的是杨廷和。

    李东阳的身上披了好几件官袍,也不知是哪些官员解了自已衣衫硬披在他身上的,他的手里捧着一卷黄纸,那自是刘瑾张贴于宫门宣告五十六名『奸』党成员的皇榜。

    杨凌急步上前,将李东阳扶起,轻声道:“大学士,您.......您怎么带头在宫门跪谏啊,两位大学士有何意见,自可进宫向皇上禀明,这样.......这样是冻坏了身子.......”。

    李东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瞧清是他,目中不由一喜,听清他微带责怪的语气,李东阳苦笑一声道:“杨大人,今日皇上借病停了早朝,我这个大学士一时也见不到皇上啊。皇榜若是颁行天下,那便追不回来了,迫不得已我才出此下策,谁料.......百官跪谏,刘瑾居然还这般沉得住气”。

    杨凌顿了顿脚,百官和刘瑾相持,那才可以从中取利,若是让刘瑾把文武全斗垮了,整个朝廷瘫痪,那可如何得了?

    他从李东阳手中夺过皇榜,轻声说道:“两位大学士若信得过下官,此事便交予我处理,二位大学士劝服百官速速回去调养,万万不要误了国事。难道.......两位大学士还不知道火筛、小王子领大军七万攻城掠地,边关已战火纷飞了么?”

    李东阳大吃一惊,说道:“竟有此事?鞑靼年年这个时节都要率兵袭边,烽火传讯已经收到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收到详细军报,今年事态竟如此严重?”

    杨凌心道:“边关的快驿传书也未必有我地信报迅速,况且你们都跑这儿来跪谏了,外边又被东厂和京营封锁,纵有信使只怕也进不来了”。

    杨凌急道:“正是,国事为重呀,请两位大学士率众官员先回去吧,现如今冻伤的官员急需治疗,能回衙办公的也不可再意气用事,下官马上进宫,这件‘『奸』党’案。包在下官身上”。

    李东阳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内外廷再争执不休的时刻,边关告急、外虏入侵,一切得以大局为重,他立刻颔首道:“好,将政见不同者打击为『奸』党,如果大明开此先河,势必从此党争不断、愈演愈烈,此事就拜托大人了。文武百官就交给我和介夫规劝吧”。

    杨凌点了点头,手举皇榜,纵声高呼道:“诸位大人,封还皇榜、解‘『奸』党’之谤的事,杨某愿一力承担。朝廷不可一日无百官,百官不可一日不理政。

    如今边陲告危,鞑靼大军七万,重兵压境。攻城掠地、城池陷落,百姓遭殃,请各位大人暂离午门,保重身体,江山社稷为重、黎民百姓为重啊!”

    刘大夏身体硬朗。莫看是个七旬老人,这一宿苦熬,仍是精神瞿烁,闻言已霍地立了起来。吃惊道:“甚么?边境竟已危急若斯了么?兵部地公文尚未收到,你.......你的消息可靠么?”

    杨凌重重点了点头,说道:“绝无虚假,请大人速回兵部,恐怕皇上得了消息马上就要召见你了”。

    李东阳在杨廷和地搀扶下转过身来,提气高呼道:“诸位同僚,杨大人马上进宫见驾,已答允代我等将百官之意禀明圣上。如今边关危急,国事为重,大家.......暂且回府,尽早赶回衙门办差”。

    有了李东阳这句话,百官『骚』动起来,一个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再去扶助昏『迷』的同僚,雪后寒冷。下雪时天气相对却要暖和一些。加上这是初冬第一场大雪,又饿又累再加上寒冷。一些体质虚弱地官员才昏倒的,好在尚无人冻死。

    东厂番子有心想去搀扶,那些官员站都站不稳,却执意不肯让他们搀扶帮助,不过杨凌既然下了令,东厂设在各个路口的番子纷纷撤了回来,被阻在街口外的各位大人的家仆车马纷纷涌了进来,将各自的大人接上轿子、车中,然后急急拉着去了。

    杨凌将李东阳、杨廷和地轿子送走,这才回到宫门外,敲开角门讯口,递进了牙牌,里边验过之后,看清是杨凌,宫门这才悠悠打开。

    杨凌见宫门内大内禁卫也是甲戈森然,不禁眉头更皱,心头暗暗警醒。

    他这阵儿有意把京城交给刘谨去胡闹,而且东厂、西厂名义上均受刘瑾节制,刘瑾身为司礼监首领,下令封城锁宫,谷大用、张永、苗逵等人势必不敢公然违抗,想不到这一来事出突然时连自已也蒙在鼓里,得不到消息。

    正德皇帝对自已的信赖虽然仍在刘瑾之上,但是他却占着一个长处,就是天天陪在皇上身边,看来自已在京里除了正常地通讯渠道,也要暗暗布置地下消息传递,否则有时难免要被蒙在鼓里,如果刘瑾对自已存有恶意的话.......

    杨凌心中一边想着,一边径奔向乾清宫西暖阁,正德皇帝最喜欢住在弘治帝昔年长住的这幢殿宇内,自从和后宫冷淡以来,更是再不肯去别处稍住了。

    杨凌踱进西暖阁,外殿中空『荡』『荡』的,两个小黄门瞧见他来了,正要躬身施礼,杨凌忙摆摆手制止了,往左一拐就是中殿,正德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杨凌正要伸手掀开黄龙缎面的棉帘子,只听里边传出说话声,手指刚刚掀开一隙,便停在了那儿。

    只听苗逵地声音道:“刘公公,这事儿会不会闹得太大了?咱家已着人去看过,百官在宫门外跪了一宿了,若是冻死几个,激起众怒,我等更要受人攻吁”。

    随即张永的声音道:“是呀,依咱家看,是不是着人知会杨大人一声,请他来一起商议一下?”

    这时马永成地声音重重地“哼”了一声道:“来得及么?如今是骑虎难下呀,昨儿刚刚请地旨,对皇上说的好好地,说是朝中百官欺主年幼。咱们对刘健等人只以名罚,不以刑罚,以儆百官使其敬畏,这可倒好,现在怎么对皇上交待?杨大人.......闹到这份儿上了,人家肯给咱收拾这『乱』摊子?”

    杨凌贴着帘缝儿向内一看,只见一排的红木官帽椅儿,刘瑾身着蟒袍。捧着个紫砂地鸽嘴壶儿,就嘴儿喝了口茶,恨恨地道:“就算他们不怕死,咱家就不信那些娇生惯养的书生馕子受得了冻、挨得了饿,你们慌什么?挨到中午看看,哼,到时叫人把番子撤了,准许他们地家仆进来。他们保准儿就坡下驴,跑回家装死去”。

    这时一角蟒袍又闪进视线内,转脸儿坐在了刘瑾旁边,那是东厂厂公谷大用,只见他苦笑道:“说的是。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如今和外廷较着劲呢,谁先退这仗就败了,莫要找了杨大人来叫他看笑话。咱再候着吧”。

    他想了一想,说道:“刘公公,你看是不是先把九城的封锁撤了?虽说天寒大雪进出的人少多了,可是南来北往的人还是不少,把城锁了民间不免又要胡『乱』猜议,再说这事儿原本也不可能遮得住人耳目”。

    刘瑾想了想道:“嗯,张公公,麻烦你通知九城开关吧。不过.......谷公公,东厂在午门的几条要道上还得注意点儿,莫叫闲杂人等全跑来瞧热闹,那『乱』子就大了”。

    两人应了一声,只见谷大用立起身来要往外走,杨凌忙一掀门帘儿,清咳一声踱了进去。

    张永刚刚转过身来,一眼瞧见杨凌不禁讶然道:“杨大人?今儿怎么进京了?”

    杨凌扫了一眼众人。见众人惊讶之余又面『露』喜『色』。原本有些局促不安地神情消解了不少,似乎觉的来了强有力地帮手。便是刘瑾虽然不动声『色』,可是眸子里的喜意也是遮不住的。

    杨凌心道:“看来他们这次瞒着我,倒不是有心想将我撇在一边,而是自以为能摆布得了满朝文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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