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按是要按的,这个没甚么危险,只须认准了『穴』道便可,还是夫人........夫人出手吧”。
韩幼娘这才省起让人家按摩确实有点儿难为情,不禁掩嘴儿一笑,对杨凌道:“相公不要动,幼娘给你按摩一下再说”。
杨凌哪里敢动?他那里摇头摆尾的还不曾消停,叫他起来他也不敢呐,他趴在那儿心中只是想:“每日治疗?呃........以后........本老爷要天天洗澡,一定要天天洗澡........”。
闷热的天气一扫而空,傍晚时忽然起了风,下了一阵飘泼大雨。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虽说暴雨如注,可是只下了小半个时辰就停了,云收雨歇后,湛蓝地天空中只有几缕绚丽的晚霞。
杨家池塘里地荷叶象水洗过的玉盘,几只青蛙蹲在上边兴高彩烈地唱着歌儿。娇艳欲滴的荷苞儿上还在一滴滴落下晶莹的水珠儿。在水面上『荡』起微微地涟漪。荷叶地梗刺上带着一层茸茸地雾气,透着股子清凉。
两个小丫环坐在曲廊被冲刷的干干净净地石栏干儿上,腿儿在水面上一『荡』一『荡』地嚼着舌头。一个青衣婢子说道:“老爷今儿晚上要入洞房,可这天气热的走两步路都冒油汗,别看玉夫人、雪夫人俊的天仙儿似的,老爷怕也没兴致动弹哩,你瞧,老天爷就紧赶着下了一场及时雨。要我说呢,咱家老爷是天上的福神下凡,任谁也比不了。”
另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小姑娘吃吃地笑道:“哟,什么动弹不动弹的?翠儿姐好象什么都懂呢,快招供,你咋知道这些事地?”
那个青衣小婢“哎呀”一声,羞臊地和她打闹了起来,不依地道:“就你不懂。你不懂怎么我一说你便懂了?怕是你自已春心动了,才专挑这话碴儿讲,你说,有没有作梦时想过........哼哼哼”。
两个侍婢吃吃地笑闹声惊动了鼓着肚皮威风凛凛的蛤蟆将军,它瞪起蛙眼谨慎地四下瞧了瞧。后腿一蹬,“呱”地一声叫,一头扎进了清澈的池塘。
天降福神杨大老爷坐在书房里正在喝茶,自从吃完晚饭。玉堂春和雪里梅羞羞答答地拜了老爷,又向夫人献了茶逃回房去后,杨凌就一直坐在内书房喝茶,这一晚上已茶叶喝了两壶,上了六趟厕所。
他吃了晚饭先讪讪地在韩幼娘紧闭的门口儿逡巡了一阵儿,又跑到玉堂春和雪里梅的门口儿站了会岗,最后就晃晃悠修跑到书房里来喝茶了。
二女进门已是不争地事实,杨凌犹犹豫豫的倒不是装腔作势给幼娘看。只是他心里虽接受了这一事实,可是从小受到地教育和影响在他心底实是根深蒂固,要打破这层心防,心安理得地享受妻妾满堂地『性』福,哪是那么容易坦然接受地。
眼看时间已晚,已经娶进了门,成了自已媳『妇』儿,还能一直矫情下去?杨凌硬着头皮又来到两人房前。左边瞧瞧、右边看看。象作贼似的正不知该先进谁的门儿,忽听到玉堂春房中“当啷”一声响。
杨凌听了趁势走过去推门一瞧。只见一面铜镜在地上骨碌过来,玉堂春追在后边,瞧见他进门,脸上先是一喜,继而便晕生双颊,窘的站在那儿不好意思起来。
杨凌捡起铜镜递到她手中,奇怪地道:“怎么........把镜子也掉到地上了?”
苏三趴在门缝上瞧见老爷站在外边跟游魂儿似的转来转去,却始终不敢走进来,一时情急智生,才想起了这以镜引人的法子,她怎敢说出真相,忙含羞接过镜来,低声道:“奴家........奴家一时不小心........”。
也不知这小姑娘是有意是无意,那玉手接过镜子,顺势轻轻碰了杨凌的手一下,她地小手圆润细致,精致灵巧的手指润滑如玉,瞧得杨凌心中怦然一动。
玉堂春羞答答地过去将门儿掩上,慌慌张张地压上门闸,强自镇定地道:“老爷快坐,奴家给您斟杯茶”。
杨凌忙道:“玉儿,不要忙了,我........我在书房已喝了一晚的茶了”。
玉堂春听的“噗哧”一笑,白晢的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晕红,她轻轻抽回手带着笑意儿道:“那么........老爷,天『色』........天『色』也不早了,奴家给您宽衣休息吧”。
梳妆台上燃着一对红喜字的蜡烛,玉堂春穿着一身绯『色』轻衣,这一翩翩走近来,那轻盈的身影犹如一幅淡青浅赭的画面。
韩幼娘清纯稚嫩,就象邻家女孩般清新动人,而玉堂春地古典气质,却总使她象是画中玉人,飘渺地不象一个真实的存在。两人是两种完全不同地美丽。
杨凌看得心中一热,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那双流波『荡』漾的眸子顿时浮起一层朦胧地雾气。整个人都瘫在他的怀中。
杨凌端详的怀中的玉人。眼前的玉堂春和披枷带锁地在舞台上唱出“苏三~离了洪桐县”的那个青衣形象交替更迭,始终无法在杨凌的心中合并成一个印象。
是的,她们是不同地,台上的玉堂春是一个坠落风尘的苦命女子,而怀中这个活『色』生香的女孩儿,她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除了一个名字,她和那个玉堂春已没有丝毫的关系。然而她会有幸福么?还是将要体会另一种悲欢离合?
杨凌的心中萌生起一种爱惜、一份歉疚。苏三被他拥在怀里,却是满怀的喜悦和羞涩,她闭着俏目期待着那幸福甜蜜地一刻,可是半晌却不见夫君动作,不禁诧然地睁开眼睛。
看到自已今后将服侍一生的男人似乎并没有十分的动情,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玉堂春心中不禁浮起一丝委曲和不甘:难道我的容貌不能让夫君满意么?
她咬了咬唇,幽怨地看了杨凌一眼。退开两步,伸手拔下了脑后地玉钗,一头秀发顿时倾泻下来,使她的秀颜陡然间更添几分妩媚,看得杨凌顿时回了神。
红烛,似已将燃尽,烛花劈啪,忽明忽暗。静谧夜『色』中,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两声轻咳。陶醉在温柔乡里,正想醉卧美人膝的杨凌听见了,心中嗵地一跳,忽地想起,原来今夜还有一个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