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在城外也是心系家中的。”
知道他嘴里没有半句实话,李老裹紧了身上的熊皮,半拉起跪在地上的青年道:“天冷了,席上说话吧,否则你再有个什么差池,我李氏就真无人了。”
“多谢叔父……”
李臣深拜到底,一副含泪的感激涕零状,跪坐在地上铺着的虎皮地毯。
“说说今日楚公为何单独留了你们还赐了一双玉璧吧。”免了拐弯抹角,李老开门见山。
此言一出,李臣跪在席中,即知这城内城外什么都逃不过他这位叔父的耳目,此时不过例行问话而矣,于是拱手回道:“叔父明察,楚公是要收编我申息二师。”
李老倚在榻中,闻言却翘着腿拍手兴叹道:“令尹最大的本事就是教出个好儿子啊!”
“我们这么多家,包括大王,就是没有一个好儿子……”
叹完,他又自顾盘算:“他这是想把你们都收编了,既壮大了他自己,又防范了孙侯。就算孙侯得了消息敢带兵回援郢都,有你们申息二城位于宛城之侧,必会对他形成掣肘,在他出兵之后,能够立即掌控宛城局势,防范中原入侵,而到时他以逸待劳,只怕孙侯有去无回啊。”
“到时候孙家就连最后一息香火怕是也要保不住。”
“惨啊……”
说到这里,李老那枯老的面容露出几丝真心的悲伤,倚在熊皮铜靠里,久久不语,然后突然调转了枯寂的目光对上室中的青年,似乎透过他在看另一个自己。
昔日的少年已经长大,曾经阴柔的气质也在多年的历练下变得阔朗起来,望着青年老人的目光也渐渐坚定起来:“说吧!”
“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听朝廷的,彭县尹表示愿意接收收编。”
“哼,朝廷!”
李老依在熊皮里,突然捧腹发笑:“哈哈……你听哪个朝廷?现在还有哪个朝廷可听?……你这是想找死还要拉上我们全族?……”
笑到最后,李老的笑容全无,只剩一脸厉色:“别以为你那些肚子里藏着的龌蹉心思,他人看不穿!”
“哼,藏是藏不住的!”
李臣却说:“李臣只觉初来乍到,又未曾回府禀过叔父,才如此对答楚公。在臣心目中,叔父说朝廷是谁的就是谁的,李臣此生只听叔父的。”
听到这一句回答。
李老冷哼一声,才重新倚回榻上的软靠,半眯着眼睛警告道:“别在这种时候给家族惹事就是你对家族最大的回报。”
“诺。”
李臣跪在白虎皮上应声。
良久又惋惜的开口:“只可惜侄儿这趟回来,没能为几个哥哥添上助翼,也未曾为家族争得半点功劳,空手而归不说,更令叔父身受他人所制,实在无颜面对叔父。”
此言一出,李老看着带兵连日赶来却终究晚了一步的李臣才终于发出一叹:“是啊!……你一步慢,则步步慢!”
“儿子却不这样认为,只要父亲平安,就是我李氏最大的福气。”
李骊不知何时得了消息,悄然摸了进来,听到李老发出此言,跪在他的脚边按捏着老人的腿骨温言劝道。
李臣却调转眼珠看了一眼说话的李骊,低头道:“大哥说的是。”
可是李臣李骊的话却并没有换来老人的几分和颜悦色:“什么福气都比不上全手全脚,你们几个兄弟有出息!”
李骊和李臣立即磕头应是。
“父亲教训的是!”
“叔父教训的是!”
李老也不说话,只是裹着张黑熊皮,拉长着个老脸,良久来回摸着他那条断臂也不说话。
李臣却再度开口:“那敢问叔父,今日之事,我可是因此得罪了楚公?”
“什么,你得罪了楚公?!”
李骊没有听到前半段的谈话,可是一句“得罪楚公”立即吓得他魂不附体,却收到李老一个冷眼。
李骊心里不舒服,面上却闭了嘴。
李老看着李臣:“这事你自己怎么打算的?”
“回叔父,侄儿回来的路上,一直有听人传说什么这城中将有一场大祸,可是真的?”李臣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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