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畏儿,看不清,辨不明不要紧,你好好养好身子就好……”
“阿奴。”
“走吧。”
潘崇扶着阿奴的手臂,一手扶着隐隐作疼的腿弯,蹒跚着腿,一高一低,走出昏暗的屋子,望着屋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抬袖说道:“这天要暗下来了,阿奴!”
阿奴弯着腰,扶着他的手臂道:“有清晨,就会有黑夜,而天会复明,只是有人不愿等罢了。”
……
此时除了他们,似乎还有人完全不关心国中局势,也不关心若敖氏也许会真的发生灭族之祸,只是只身带着阿朱踏上了一条出使宋国不知归期的旅程。
眼睁睁地看着若敖子墉命人日夜不停的赶路,阿朱终于看不下去,拉住他道:“逃避只能一时,毕竟人生来无法选择头上的姓氏,而且左尹之死与你无关,你已经尽力了。”
“阿朱,你就当我逃避好了,我只是害怕亲眼看见那一天……偌大的家族如山崩,我没有丝毫可以挽救的余地。”
若敖子墉收回目光,紧紧将阿朱抱在怀里,声音万分肯定的说道:“他们通通都被仇恨蒙蔽了眼,越椒是,他是,她也会的!”
阿朱轻拍着男人的后背。
“莫想了,既然选择了离开,这些就都和我们无关了。”
……
王府。
王诗雨收回震惊的目光,秀丽的面容上写满了失落不信四个宇。
她怎么可能会是一切灾祸的根源?
此时看着女儿黯然的神情,王尹幽幽说道:“其实父亲也不愿这疟邪在城中肆意……”比起仕途,家族,如果连性命都没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连累你这桩婚事耽搁至今,我王氏更是风雨飘摇……”
“父亲,整日为国操劳,外面又疟邪横行,当才要为整个家族保护己身,切莫再为女儿这点小事费神,那就是女儿的罪过了。”对于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王诗雨真的没有多少期待,嫁猪嫁狗,就算嫁得若敖子琰这样尊盖一国之君的公侯,身为女子也不过如斯下场。
说来说去。
因为她们只是家族联姻的工具。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于是摇头道:“父亲莫忧心了,女儿唯今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请来小祝为父亲祝也。只要小祝肯来祝父亲一切平安,渡过危难,女儿已经对着太一神发了誓言,就算终身不嫁也甘愿。”
“幺女……”
王尹作为父亲,听了自然十分感动,拉着她的小手温声道:“其实父亲也不愿你远嫁北地苦寒之地,本想那位此次回都,兴许一番运作,你们就能够有机会留下,可是君威难测……”
王诗雨笑笑摇头,回到院中,望着窗外冬雨笼罩的层台她不禁发起呆来,刚刚淘米水浣洗过的长发,湿淋淋的披在肩头,有着很重的寒气随着发丝侵入身上的绸缎。
她也不觉。
虽然每日遵从巫命,以血画符,王诗雨到不觉得多苦,因为此事得到的好处到不少,比如以发愿为名,她这婚事大抵又可以往后推上一年半载,享受这婚前的无拘无束,只是内心不知为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言的失落,就像当初失恋的时候。
她完全无法理清此刻自己对那个女人的心思,每次听到零星一点消息就会浮想联翩好久,又会担忧好久,而随着知道的越多而越是希望靠近,甚至因为那一日从父亲那里听到她要回城,就每天找各种理由跑到城门附近徘徊。
可惜终究……
突然忆起去年这个时候的城外,她与她送别,只是今日她说的那些话却变成了现实。
她不知该幸还是不幸……
果然无人可以驾驭的了若敖子琰这匹绝世良驹。
她也不例外。
……
“你们这些女人整日只会涂脂抹粉,哪懂当今时局?”
“现在是老天要把她收了!”
“是吗,这与我姐妹何干?”
“哈哈……”
“所以才说你们女人天真!妄想管着这大楚的万万男人,这是女人能干的事吗?这是颠倒乾坤!活该东皇震怒!你们女人,只要管好男人的裤腰带就是你们天大的本事。”男客沾沾自得的数落道。
其他男客也纷纷附和:“天道阴阳有别,唯各行其道,方能太平!”
“姐妹们!”
“大人们的话,你们听懂了吗?!”
“呵呵,裤腰带吗……”女市中,女姬们格格吃笑。
“我们听到了!”
“就是不知道要怎么管,是要我们撕了呢?还是帮大人再勒紧点?”一众女姬狞笑着,挽起袖子,半露胸脯和玉臂,咬着银牙,围扑上那些满嘴酒话的嫖客们。
听着楼里各个角落里,男人女人的淫笑浪语,玉弦终于忍不住咕哝了几句非常不雅的郑地粗语,转动轮椅就要去召集人手。
青儿直接拦住她的去路:“你去哪?!”
“王位都给抢了,还往人身上泼脏水,这是一个堂堂八尺男儿干的事情吗?!”玉弦扎着楚国男子发髻,却皱着清秀的眉头,拍着案头,从心深处到嘴上发出不屑。
望着那座遗世独立的高台,青儿沉默很久,却听她愤愤道:“这些男人才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贪得无厌,我们楼里的女闾都比他们高尚一万倍!”
玉弦脑海中浮现那些恶心的嘴脸,更是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
“我呸!”
“……”
青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真是一点人质的自觉都没有。
目光在四下里转了一圈,眼见女市人头攒动,推着她的轮椅掉头进屋:“回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