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力以付,赌上性命的一切,以及拼命隐忍后换得的一昔胜利,只是可笑的“失败”。
穿透重重雨幕,穿过重重宫闱,有很多很多人……
在她的脑海中穿梭而过。
她仿佛看到了司琴,司画,小里子,霍刀,阿源,姚军……还有那些在凤凰山一役活下来今夜又将死去的将士……那些渴求着她一点点施于仁慈的楚国百姓……甚至那些不可一世的楚国王臣们,她老眼昏花的父王,执掌一国近二十载的令尹子般,若敖子良,老司徒,周穆,若敖越椒,若敖子克,周菁华,司徒南,鬻拳……
包括她自己……
一个个都倒在了那张王座之下。
倒在了它的脚下。
……
夜沉大江,天寒金宫。
整个凛冬。
在这一刻全面降临在这片荒蛮的土地。
芈凰仰起头看着漆黑的大殿,隐约似乎看到了一双她从愿不多看的眼,那双已经永远闭上的眼,他正在整个大殿的上空静静看着她失败。
铜案上供奉着的楚王灵位和香炉被人扫翻在案,升起的寥寥白烟中,似乎浮现楚王病重之时,屏退旁人,将玉玺和虎符交予自己的情景。
楚王当时拉着她。
双眼时而疯狂,时而清醒。
“大女啊……当初父王只是想为你找一门强势的姻亲作你的后盾,作我芈室的后盾,那男子有没有能力都无所谓,反正都是来入赘我芈室的,帮助你承袭我楚国。从这一面来说,若敖子琰确实是不二之选。可是这一两日,父王不知是不是这老眼又昏花,眼前老是生了一些莫名幻象,父王好像看见若敖子琰在欺凌你。”
“他怎么敢欺凌孤的女儿?!”
楚王的表情瞬间狰狞,发狠地抓着她的手道:“记住了,他若敢欺凌你,你就杀了他!”
“在这大楚之内,从来只有我芈室可以欺凌他人,没人可以凌驾于我们的头上!我芈室才是大楚之令主,生杀予夺!”
“记住了吗?”
楚王一直咬牙切齿,抓着她的手问她。
她记住了吗?
她没有记住。
她一再天真地对他心存幻想……
所以才一再给了他可乘之机。
有一种胜利,叫先下手为王!
这一夜,若敖子琰,给她彻彻底底上了“为王”最重要的一课!
楚和宫内外,此时布满了若敖氏的军队,所谓的王卒,在真正的王者面前,溃不成军。芈室在她父王这一代,已经不知不觉失去了对王卒最有力的掌控权,而所有的问题,在她这一代彻底的爆发出来。
到底这楚国内还有哪只军队是真正隶属于她?有哪个臣子是真正效忠于她?
或者他们眼中,她只是一个理应向男人臣服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姓芈,她凭什么得到他们真心的拥戴?……甚至希冀在这次大战后,想要轻易固化从楚王那里继承的政治遗产,统治他们,令他们心悦臣服?
都是她的天真……
这一刻,芈凰更是深刻地明白,这一世她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若敖子琰。
是他给了她王冠。
给了她王权加身。
没有他,她,终将一无所有,沦为前世孤女,王权斗争的失败者……
“若敖子琰!——”
“你说的对,一个失败者不配称王……”
一声大喊划破雨夜和所有的厮杀,若敖子琰离去的步子停住,不紧不慢地回头,漫不经心的轻瞥一眼努力冲出大殿的女人。
部卒纷纷举剑拦阻,她却不管不顾:“所以我输了!!……今夜,我就连夜颁旨,明日就宣群臣上殿,将一月之后的登基大典,改为禅让大典!”
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最理智的应对了,亦不知道如何选择才不会后悔……
眼泪就像是连成串的珍珠,前赴后继地滚落于地,可是它们再快也不及那些一个个死在他剑下的亡魂速度之快,这一条条加注在她的王权之路上的性命,生生压断了她的骄傲,压弯了她的膝盖……
不顾剑戟加身,她一次次冲破着杨蔚的阻拦,向他靠近,发出一声声臣服的大喊:“从此你为君王!在你有生之年,我芈凰在此对天立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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