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二伯,还有整条南城大街上住着的各大世家贵族,就算今日菁华可以忍下一人之辱,可是我们全楚贵族难道就能忍下此等目无尊卑之辱吗?”
周菁华对着若敖子良的话落。
令尹子般面色一沉,对赵氏沉声道,“夫人所言,子般不敢不从。但是朝庭之令,子般不得不尊,否则大王威严何在?朝庭法纪何在!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他若不站出来,也许今夜会有很多的人站出来指责太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卜尹听到这里,跪地高声说道,“请令尹大人,明鉴,小臣身后这些确实不是暴民……”
“请令尹大人,明鉴,我们不是暴民……”
“我们只是希望我们的亲人可以找回,所以我们跪在这里只是感激太女,感激陈庭理,感激朝庭为我们明日主持公义,找回亲人,并无犯禁之心……”
数万百姓和数千若敖六部的铁骑,一跪,一立,以血肉身躯跪在地上与之对峙着,如海浪般的山呼声一时间漂荡在都城之上。
一时就连深宫重闱之中,熟睡的楚王也似乎朦朦胧胧地听到一阵阵声音。
玉榻之上,他皱眉道,“赵德,是何人深夜哀嚎至此,吵寡人休息?”
一直坐在外间闭目养神的赵常侍睁眼,上前掀开重重床帷,在他耳边轻声道,“大王,声音好像是宫外传来的。”
“真是扰人清梦!”
吴王妃也微微皱眉,说道,“大王,不如派个人去查一查!”
“是,大王,王妃!”
……
南城大街上,芈凰闻言面色感动,与令尹子般相对而立说道,“令尹大人说的对,如果国有法不依,有令不从,国将不国。而芈凰身为储君,当为天下人之为而为,当为天下人之罪而罪。
因为荆南的天下乃是我芈姓熊氏之天下。
所以荆南万民之罪,当是我罪。”
“若众臣对今夜之事心存异议,芈凰在此请诸位弹劾重责我一人!”
好一个“荆南万民之罪,当是我罪!”
身为副君,当有此胸怀。
令尹子般当风负手而立,睿智的目光,灿然生辉,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好!来人,夜已深,先将太女护送回宫。今夜万民犯禁,暴乱之事,后日早朝之时,众臣再议!”
这一语,代表了令尹子般最终的决定。
“所有百姓必须立即就地解散,否则以民乱之罪处之。”
话落,令尹子般当先回转上马离去。
众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去,只见若敖六部又如潮水般退去,周菁华不肯罢休,拉着她道,“怎么办,越椒?令尹大人,又将太女给放了,明明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袒护于她。”
若敖越椒弯腰捡起她扯落的红色披风,将她裹好,一把抱起,也跟着翻身上马。
他眉峰高挑,眼神冰冷如狼,远远看着被若敖六部和凰羽卫还有百姓护卫着上车在暗夜中远去的女子,语调低沉的说道,“不急,只怕我二伯今日越是袒护,后日弹劾之声越盛!”
“今夜,太女的心意已明。”
“她心不在我等贵族身上。”
“迟早失去所有世家拥戴。”
“不得人心。”
……
“走,我们就看看她这个太女还能当得几日,楚之凤凰?”
“哼!”
“就算是凤凰,我也要折断你的双翼不能飞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