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说道,“大人,你知道生死不由自己,只能卑微小心的维护着所拥有的一切,甚至连自在的呼吸都是奢侈,是一种什么样感觉吗?曾经我以为我代替我三妹成为太女就可以,感受不了这种感觉,但我还是错了……”
说完,她的目光悲凉地看着他。
透过他看着隔着千山万水的那一个人。
“太女,你不会的!你生来就是这楚国的凤凰,只有你能决定楚国所有人的生死,无人能决定你的生死,更别说笑了。”
令尹子般闻言释然一笑,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微笑摇头回道。
“对,我不仅是女人,更是太女,所以楚国之内,除了我,无人能决定所有庶民的生死,谢谢令尹大人的提醒。”女子缓缓颔首,眼神坚定地看向对方,然后向他说道,“最后请令尹大人下令越椒释放被抓的无辜百姓,否则本太女会亲自下令,同时连他一起捉拿。”
令尹子般眼神一黯,眉头聚拢成川,目送离开的女子,自言自语地说道:从死到生,要达成一些心愿,每个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再见!
芈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目光回头看着偌大的楚忠堂上高悬的“忠我大楚,世代贤良”八个字的金匾,在阳光下照射地极为刺眼,然后目光环视整个恍若人间仙府的若敖氏府邸,目光最后穿过一座座绿瓦高墙,看向外面破落的街道,屋檐,衣衫蓝绿的平民百姓,她一步一步走了出去,对司琴吩咐道,“我们去五城兵马司!”
“是,太女!”
“太女,你不能去!”若敖子良带着管家和侍卫追出来拦住她的去路。
“一箭,开道!”
“是!”
养由基话毕立即弯弓所指,所有的凰羽卫全部拔剑出鞘,同时一声大喝,“让开!”
所有若敖氏的侍卫面面相觑,站在门外听芈凰最后一句话的若敖子良追出来,仍然强撑着受伤的身子上前说道,“太女这个案子,你就真的不能高抬贵手吗?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司马大人,您想过若是有一天,不是外面那些百姓的亲人被人掳走了,而是若敖都尉被人强掳失踪数年,如今有了机会可以找回,您会怎么做?”芈凰上前一步,看着他问道。
“我一定会找回我的儿子,想方设法地找回他。”
若敖子良纵然再违心,他也不得不承认,任何一个人身为父母,都无法眼见亲子漂零在外,而坐视不理。
“所以也请您理解这些百姓的心情,他们和您一样只是想找回他们的儿子,而现在那个想找回儿子的妇人也死在了若敖都尉手中。”
芈凰推开拦着她前面道路的若敖子良,坚定地越过他,冷然而沉静地说道。
“我也只是一个父亲……”
若敖子良在她身后眼眶微红,带着两分泣音,令尹子般缓缓走了出来,叹道,“大哥,你还是向她说了,何必?……”
“可是她本来就是我若敖氏一族的媳妇,就应该像子琰一样维护着我们。”
“可是你别忘记了,她还姓芈!”令尹子般此时不认同地道。
“可是她的孩子氏若敖!”
若敖子良几崩溃般地咆哮出声。
就像任何一个即将面临儿子生死的父亲,他的理智已经被他的害怕全部击毁。
小正子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出宫的宫车,她踩着梯凳登上宫车,司剑和司琴,小正子全部快速的坐上宫车的车橼,所有朱甲的凰羽卫全部翻身上马,还剑入鞘,快马离去。
“趁大错尚未铸成,此时回头还来得及,告诉越椒,我还可请求父王看在驸马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出发,我们去五城兵马司接人!”
女子的金凤披风飞转,犹如一只金凤腾风而起,马蹄踏踏拉着宫车,势要临云而去。
若敖子良闻言更是不知所措地说道,“二弟,怎么办?……你怎么能放太女走呢?……这事如今就得压下去……”
“大哥,也许没有发生五万流民的事情,她是子琰的妻子,可是发生此事,她是我楚国的太女,这是她对我说的。”
令尹子般突然缓缓一叹,抬起头来,清晨的阳光照射在他儒雅成熟的容颜之上,神色微微沉重,“如果我也像她这个年纪,我也会如此行事,为民为国之事,旦求问心无愧,岂能只顾个人家族!这个女子,当真是我家琰儿选中,楚之凤凰,只是凤凰于飞,于我若敖氏不知是福是祸?”
若敖子良焦急地离去,“不行,我得派人再跟上去看着。”
“嗯,大哥,你若是不放心,就去安排吧!”
待若敖子良离去后,管家忍不住出声道,“大人,你怎么不告诉大老爷城防被大公子调换之事?”
“我就算说了,也要大哥愿意相信,愿意下的去手才行,传信给公子,为防郢都有变,让他早日结束战事顺朝!”令尹子般说道。
“是!”
管家目光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