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修堤修坝谈何容易,劳民伤财……”
芈凰将众臣工的表情尽收入眼中,刚才成嘉所言正是若敖子琰之意,可是显然众臣并不看好。
老而深沉的目光在每一个臣工的面上一一滑过,令尹子般闻言一时没有决断。
如果要治水,本就经历了楚庸大战,三年灾害,即使部分城镇丰收,可还是有一些受灾的村落城镇需要赈灾,如今楚国国库正是空虚之时,若真要治水修坝,肯定又要再度向各大世家门阀征钱,接而又要增加赋税徭役。
而且对于治水之事没看到就连工尹也并不看好,以他如今的司败身份提出实不恰当,相当于把手从他的刑狱司伸到了司工府。
这在朝堂上算是犯了大忌讳。
“此事,工尹大人有何高见?”令尹子般拈着青须将问题抛给了负责此事的公输大人。
“成司败所言甚是。“
公输大人为人圆滑,心中想一套,面上却换作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样子,推脱说道,“只是这修坝之事需要从长计议,勘查全国之地形,选择合适的山川泄洪……”
公输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成嘉所截住,“公输大人的忧虑,我等都明白,恰巧大人之子根据公输大人这些年所绘制的山川河流堪舆图,已经将我楚国年年洪水泛滥之地已经全部标出,而世孙前些年也负责这些地方的军防,对于淮河至大江一带地形极为熟悉。”
“那公输大人回去后早日规划出详细的方案,以及所需银钱用度进行商榷,这边本令尹会一并上成大王。”令尹子般说道,“其他各地赈灾之事,还要诸位费心了。”
“是,此等民生大计,恐怕数百万之数都不够。”一直没有说的左徒周穆不急不徐地上前说道,“否则无异于杯水车薪,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左徒大人此言差矣。”
公输谨忙道,“令尹大人的意思是虽然治水重要,但不急于一时,我这边最快也要明年开春之后,眼下安顿流民过冬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