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麻酱!”多隆阿甫一坐下,马上来了精神,扯着嗓子吼了了一声,“二哥,你别说哎,走了小半宿,我还真有点饿了!”
“那,进宝,你再去买几个芝麻烧饼!”肃文笑道。
胡进宝站起来,多隆阿却急着舀着滚烫的豆腐脑,“哎哟奥,烫,嘶――”他享受地发出一个音节,却又迫不及待地再舀了一口。
“二哥,你说这豆腐脑,象不象个妙龄少女,二八佳人,那老豆腐象不象个年轻少妇,半老徐娘?”多隆阿忽然停了下来,吡笑着问道。
肃文先是一愣,但马上也笑起来,他一拍多隆阿的脑袋,“呵呵,有长进啊,今晚这一下没有白挨!”
多隆阿却凑上前来,小声说,“二哥,你跟我说说,适才在桥上,这豆腐脑是什么滋味?”
肃文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他一口豆腐脑刚吃到口里,却一下喷到了多隆阿脸上,他笑得捂住自己的肚子,都快笑得抽筋了。
周围吃豆腐脑的人也都吭吭哧哧,捂嘴偷笑不语。
多隆阿五官都快要挤到一块了,他抹一把满脸的豆腐脑,“有那么好笑吗?”他话没讲完,却见胡进宝背着一个人走了过来,后面跟着一群姑娘媳妇,两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他背后背着的,看打扮,正是一个年轻少妇,俊俏媳妇!
“老豆腐!”两人对视一眼,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惹得摊子上吃豆腐脑的人直瞅他俩,却都是不敢言声。
“快快,多隆阿,让一让,让一让,让这位大姐坐下。”胡进宝一脑门子汗,两人这才发现,他背上的小媳妇正在不断呻吟,脸上疼得五官都扭到一块了。
“这是怎么了?”多隆阿赶紧站起来,小眼睛不断眨巴着,“进宝,这一袋烟功夫,你就作下这么大的业!”
胡进宝抬头看他一眼,“这怎么话说的?我看这位大姐躺在地上动不了,我才出手的!”
旁边马上有个四十岁左右的太太模样的人谢道,“阿弥陀佛,多亏这位小后生,我们家男丁也不在场,死活抬不动她的。”
多隆阿却仔细瞅瞅躺在条凳上的俊俏媳妇,嘴里啧啧有声,“有眼力价!”
胡进宝牛眼一瞪,刚想计较,一个老者模样的人却走上前来,“我看看,救人要紧!”
“岳老爷!”三人一起惊呼道。
岳老爷朝三人笑笑,径直走向条凳。
肃文一看,敢情他就在一边喝豆腐脑,刚才与多隆阿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被他听到了,这老小子,也太阴了!
“这位姑娘,你别动,别动,我是德仁堂的掌柜,我姓岳,我来瞧瞧,兴许就没事了。”
“我们是……那,谢过岳老爷。”躺在条凳上的小媳妇呻吟着,却是不能动弹,旁边的妇女赶紧致谢。
“是腿不能动了吗?”岳老爷紧缩双眉,
“嗯。”小媳妇痛苦地答应一声。
“腿脱臼了,”岳老爷一锤定音,“术业有专攻,抓药瞧病我在行,治跌打损伤,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还得回城里赶紧找个大夫看看。”他看看小媳妇,“可是,大家今晚都是走着来的,这么远的路,你可怎么回去啊?”
那小媳妇下意识地一瞅胡进宝,那眼神却是哀怨又凄迷,胡进宝大吼一声,“我背她!”
“你背得动吗?能有十里地吧!”肃文却分开看热闹的人群,走上前来。“去去,这么大老远的地,你怎么背?我来瞧瞧!”他笑吟吟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