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阳光透过窗柩照进室内, 窝在被褥里奴良滑瓢揉着眼睛醒了过来。``し
窗前矮几上,纤长挺拔的背影正不急不缓的翻着一沓地图。
他看着玉姬的背影打了个哈气, 拿过放在一旁的羽织披在身上,迷迷糊糊的挪到案几前,张开手臂撩起衣袖,将她圈进怀里宽大的衣服里, 末了埋首在她肩侧的长发中,慢悠悠的道了句早安。
“干什么呢?”
“看地图。”
时野公言简意赅:“既然收了人家的刀, 不说到时候要不要随意开展了, 最起码我得知道那个西国在哪吧?”
“哈?”
玉姬一宿没睡但精神很好,奴良滑瓢观察了半天,也没找到半点黑眼圈的影子。
她一指地图:“武藏在东部,向西去死甲斐、再往西到美浓和近江。”
说着, 白皙的手指尖划了老长一个道子停在了地图边沿:“这一路直到伊岐,每个地区都有详尽的地图和驻守的大名, 西国既然以国自称,大小也得有座城吧……”
然而时野白玉拿着地图研究了一宿,愣是没找着所谓的西国到底在哪。
奴良滑瓢趴在她肩膀上看人类的地图,看了半天没看懂, 于是他干脆的忽略了那沓纸,笑眯眯的告诉她说:“那是妖怪的国家, 玉姬想知道的话,可以直接问我呀。”
没等她回话,滑头鬼挠着耳廓开始断断续续的回忆起来:“西国是犬妖一族占据了大山之后组成的国家, 建立了行宫和军队,还有代代相传的继承人——总之这方面跟人类差不多吧。”
“怎么过去?”
“唉?”
滑瓢被她问的一愣:“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上一代大将斗牙王死了一百多年了,犬妖一族也很少出来,西国虽然是不少小妖怪口中的乐土,但毕竟是犬妖的地方,其他种族去了是个什么待遇没人听说过,所以很少有人刻意去找。”
时野公一听这话,瞬间失去了研究下去的兴趣。
——估么着西国和恶罗王的行宫差不多,也是处于此岸和彼岸之间不知名所在,也就是说,她根本不可能带着所谓的“大军”打进去。
“既然无法出兵西国,拿丛云牙就有点烫手了啊……”
时野白玉其实还挺喜欢那把剑的,虽然封印之后丛云牙的气息十分普通,但为了起到封印效果,刀鞘被铸造的十分华丽,奇异的咒文像是镀了金的鳞片,剑柄又长又精致,仔细一看还有几分西洋剑的影子。
时野公的审美情趣其实已经被天龙人带偏了,这种东西结合式的画风很戳她的萌点,任性惯了的公主殿下对着装剑的匣子犹豫了许久,还是舍不得把它还回去。
“对了,”她侧头问奴良滑瓢:“我记得他们想报复西国的理由,就是因为西国的大将拐带了他们家公主是吧?”
“嗯。”
时野公磨蹭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也就是说,这些人恨的其实是犬将斗牙王,想报仇的话,杀了他就可以了吧?”
滑瓢趴在她肩膀上打瞌睡,听到这里,闭着眼睛淡定的提示说:“他们家刹那猛丸将军舍掉一身剐,已经把斗牙王拉下马了。”
“……”
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恋恋不舍磨蹭剑匣的时野公提出了另一个可能性:“要么父债子偿呢?”
她撑着额角开始强行顺这个逻辑:“客观条件不支持国战,那就只有把国战推成私人恩怨了,既然斗牙王死了,那就找他的继承人好了……”
说到这里,时野公越发觉得这个逻辑很对,她是个人类,所以半点没有欺骗或是强抢那些年迈武士的意思,只是绞尽了脑汁想找个两全其美的条件让他们放心。
但对于妖怪,各种道德观念迅速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
话说斗牙王都有儿子吗?
时野白玉想了想,嗯,还是有的。
“照他们的说法来看,十六夜公主当年确实给他生了一个儿子,”白玉回忆起老武士痛心疾首的神情,脸色不自觉的微妙了起来:“但那个混血的半妖不也是他们的少主吗?就这么杀了也算事吗……”
“大概不算吧。”
滑瓢这会儿已经快睡着了,整个人压在白玉背上,还好时野公身体日渐恢复,就是身上躺了个人,依旧坐的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抽了抽鼻子,慢悠悠的嘟囔说:“斗牙王和凌月仙姬生过一个大儿子,按理来说那个才是西国未来的继承人,那些武士舍不得半妖的少主二王子,总不至于舍不得西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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