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花了三年,就做了这么一件衣服!
……话说这妖怪到底是从哪把它摸出来的?
“不行,”一手扶额,状似正在假寐的时野公叹了口气,又把眼睛睁开,看着不明所以的少年妖怪喃喃道:“三年的心血就这么一件,不抽你一顿果然还是不甘心……”
既然已经放弃了保全“三年心血”的意图,她动手也就没什么犹豫了,虽然现在体术不行,但好在对手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奴良滑瓢站在正堂中间不闪不必,见玉姬走下主座还歪头眨了眨眼睛,等美丽的公主咄咄逼人的站在他面前时,年少的滑头鬼满眼都是她晶莹剔透的蓝眼睛、和一看就亲起来很舒服的嘴唇,双眼弯弯的做好了随时被强迫的准备。
当玉姬把手掌贴在他胸口的时候,奴良滑瓢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满脑子都是【妈呀手也长得这么好看】【玉姬好大方啊说摸就摸了】之类的想法。
下一秒,心脏跳动的声音轰在耳膜上,滑头鬼因为骤然停滞的心跳猛地睁大了眼睛,逆流的血液在身体里搅得人头昏脑涨,滑瓢觉得宿醉的难受程度乘个一百,大约可以挺准确的概括出他现在头仿佛要炸掉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充血缺氧的太厉害,反正他跪在地上没法呼吸的时候,眼前看到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血脉的每一次跳动都有声音,他眼前所能看到的景象也会跟着扭曲又恢复——其实也没啥景物,他现在能看见的就剩下公主十万分惋惜的脸孔了。
等心脏再次恢复跳动,血液的躁动缓缓退却,奴良滑瓢用额头抵着榻榻米大声喘气,气不过的捏住了玉姬未能及时拿开的手掌。
他抬起头,看着她紧皱的眉心,终于得到自由的心脏肆无忌惮的在胸腔内咚咚咚咚跳着,剧烈的甚至让人产生了【这tama绝对是因为爱情】的错觉。
这份过于激烈的悸动,搞得他本来准备折断玉姬手腕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拉扯。
玉姬的身体孱弱的就像是普通人,稍微用点劲就可以把她拉进怀里。
滑瓢迷迷糊糊的撑过了眩晕,睁开眼时,屋内的忍者们全都蹲在门口的回廊上【被爆发的妖力震伤了】,他正脱力的倒在榻榻米上,整个上半身都窝在了玉姬怀里,抬眼便能看到她。
确切的说,他把玉姬抓住了。
那公主同样坐在地上,手腕还被他紧紧拉着不放,正神色不明的用另只一手磨蹭着他的鼻梁。
睡醒了的滑头鬼首先对上了一张于他十分有杀伤力的脸,接着便是鼻梁上滑动着的、温凉柔软的指尖。
——比起惊讶一下,对自己身体素质十分信任的滑瓢此时的第一反应是:玉姬果然如传说一般貌美。
看着顺眼,有点想亲。
于是耿直的妖怪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将把心里的想法念叨了出来。
“果然还是有点想肉偿啊……”
然而公主似乎已经发完了火,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只是稍微怔了怔,接着问他说:“你是滑头鬼吧?”
滑瓢好奇:“怎么看出来的?”
“能找到那件羽织,你在府内最少呆了三五天,三五天都没被看出端倪还敢上正堂吃饭,八成就是这种妖怪了。”
玉姬的手指慢慢摸到了他的喉咙,若有所思的问:“滑头鬼……看你刚才那股气势,将来也是注定成为大妖的存在。”
目前只有三个手下的滑头鬼大将毫无愧色的点了点头。
接着,玉姬的拇指捏上了他的颈动脉,自言自语似的说:“这么说来,你的血液应该也蕴含着很强大的妖力吧……”
血液中蕴含的力量越大,喝下去能激发出的力量越多。
现在这个世道,遇到大妖全身而退就够困难了,取血简直就是妄想——她看着这个蹭顿饭就自己送上门的大妖,一时之间只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不错。
时野白玉淡定的转头吩咐:“拿刀来。”
眼角还在出血的其中一位忍者恭敬的进屋里,单膝跪地,利落的递上了自己腰间的短刀。
白玉看着这把估计砍过不少脑袋的凶器,顿了顿,再次吩咐:“去厨房找把切菜的干净刀具来,顺便带个汤碗。”
“等等!”
震惊的滑头鬼就着这个扭曲的姿势去拦离开的忍者,唰的一把扯下了自己半边袖子,拉过玉姬的手掌贴在肩膀上,沿着肌肉线条一路拉到下腹。
“我说的肉偿,指的是这个!”
他松开手,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玉姬怎么还想这样呢?”
这叫肉偿吗!?你家肉偿真切肉啊!
玉姬淡定的抬手按下了他挣扎不休的手臂,从容不迫的加强了命令的语气:“还不快去。”
奴良滑瓢看着随风远去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这个狠心的女人戳成饺子馅了。
他抹了把脸,整个人往前一扑,揽着玉姬的腰压在她上方,狠狠的说道:“既然说不通,我果然还是直接带你走吧。”
玉姬挑了挑眉,问:“你们当妖怪还有抢人的传统?”
滑瓢会来时野城,本就是因为听说【恶罗王为了名叫玉姬的人类公主,愤而挑衅神明远走出云】的传闻,想来瞻仰一下玉姬到底长得多漂亮——他比恶罗王好的一点在于他还年轻,所以比起一言不合直接带走,奴良滑瓢觉得可以先相处看看。
“我明明说了先处处的,”他撇了撇自己几乎已经完全散开失去遮蔽作用的羽织,自觉还是挺招人喜欢的:“结果玉姬非要把我那样【肉偿】了。”
未来的总大将挑眉一笑,浪荡的笑说:“只要留得命在,离开这里之后,玉姬与我日日相处,总有软化倾心的那一天。”
“比起死在这里,还是抢走你比较赚。”
这是实话。
玉姬的手这会儿又挨上了他的皮肤:“你如果想再体会体会之前的感觉,就试试看吧。”
滑头鬼半点不带怕的,拉过她的手背响亮的亲了一口:“放心吧,就算全身的血都流干又怎么样?心脏碎成渣了我也不见得会死,你若是有气便冲我发呗,反正我总能在你跑掉之前恢复的。”
时野白玉:突然好想扇他……
在海贼的世界里,人失了血必然会死,但在这个世界,足够强大的妖怪【比如恶罗王】,康复的速度也许远比你伤害他的速度要快。
鸣神姬是不死的神明,存在形式远比妖怪还要魔幻,白玉压出她所有的血也没用,信仰一汇聚,分分钟就复活了。
——这也是时野白玉当初没弄死鸣神姬、而是选择耍流氓的原因。
没等两分钟,离去的忍者带着刀和碗回来了。
奴良滑瓢一看那把小刀瞬间就放心了:这东西是绝对捅不死他的。
时野白玉拉过滑头鬼的手腕,利落的给了他一刀,端起盛满血液的小碗,闭着眼睛一口气灌了下去。
等她放下碗回头,忧心忡忡的奴良滑瓢特别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十分关切的安慰说:“玉姬可是惧怕衰老?放心吧,你这样的美人,就算老掉了牙还是惹人心疼的,别听信那些奇怪的传言,喝妖怪的血是不能长生不老,时间久了反而深受其害,若是沐浴了九十九只妖怪的血,还会因此所累堕为半妖……”
“你若想要长生不老药,就算远在天涯我也定会去为你寻来。”
他一旦发现玉姬没有弄死他的意思,便非常迅速的进入了自然的耍流氓模式,仿佛两人已经情深意重似的执起她的手:“你想做什么都行,只是千万别再喝我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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