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漓的情事歇了之后,姚景语趴在宋珏的胸膛上,微微喘息着。
片刻,宋珏将人放了下来,自己则是单手撑着脑袋侧过身看着她,另一手将她胸前的一缕秀发绕在指间把玩:“什么时候把那个碍眼的女人弄出去?”
宋珏对路泱泱已经没什么耐心了,成天到晚地就在合欢宫里缠着姚景语,把他的时间都给占去了!
姚景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冲他扬着眉道:“怎么?有那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就算不能吃只能看,不也是赏心悦目?”
“什么赏心悦目?那等丑八怪,你也不怕脏了朕的眼睛?在朕看来,这世上只有两个女人能入得了朕的眼睛。”宋珏不紧不慢道。
姚景语微微蹙了眉,语气有些不好了:“是吗?还有一个是谁?”
“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咱们两个孩子都不小了,怎的你就越来越笨了呢?”宋珏戏谑着道,“还有一个,自然就是咱们的葡萄了!”
姚景语抽了抽嘴角,葡萄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罢了,谈什么女人?
又看着宋珏一脸打趣的样子,顿时伸手在他腰上重重拧了一把:“你故意的,居然敢笑我?”
只可惜,宋珏腰上的肉太过紧实,姚景语捏了一把倒觉得铬了自己的手。
宋珏嘶了一声,刚刚熄下去的火瞬间又烧遍了全身,搂着人就滚到了床里面。
话说路泱泱这边,在宫里住了大半个月,胆子越来越大,不仅目中无人,就连姚景语派给她的几个丫鬟嬷嬷也被她颐气指使,全然没有看在眼里。
彼时,她带着一群人在御花园里逛着逛着就要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身后的黄嬷嬷赶紧劝住她:“姑娘,那里不是咱们能去的!”
路泱泱最烦这个时不时就对她耳提面命一番的老嬷嬷了,她在宫里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没有单独和皇上相处过。
她又不做些什么,只是看看能不能碰到皇上罢了!
“你给我闭嘴!我可是皇后的客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来教训了?!”路泱泱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说着便哼了一声,提着裙子继续故我地举步往前。
黄嬷嬷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像宫里这些老嬷嬷,大多都是资历深厚,最多也就在最高级的主子面前低个头罢了。
这也是皇上内有别的女人,换做以前三宫六院的时候,便是那些妃子也不敢像路泱泱这样放肆。
一个野丫头,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还真以为皇后娘娘那么大度那么蠢,任由你接近皇上呢?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黄嬷嬷抿着唇,跟在路泱泱后头。
途径一处花丛的时候,忽然有一长串水滴溅到了路泱泱的头上,再顺着她的脸躺了下来。
“打中了打中了!”一个粉雕玉嫩的男娃娃从花丛后面探出头来,拍着手脆生生地笑着,他的胳膊里,还夹着刚刚的“作案凶器”,一把简易水枪。
路泱泱一见自己精心装扮的妆容就这么被毁了,顿时气得直跺脚,啊的大叫了一声。
尤其是见小男孩还笑得一脸得意的样子,顿时怒火冲上了头,指着他就骂道:“哪里来的小野种?你给我出来!”
跟着路泱泱的两个小丫鬟顿时脸色一白,这路小姐不要命了不成?连安阳王殿下也敢骂,还骂他是野种,这岂不是将皇上皇后一起骂了进去?
正要上前阻止,却被黄嬷嬷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两个丫鬟会意,这路姑娘怕是将黄嬷嬷给得罪狠了!
路泱泱骂得不够,直接提着裙子就上前要去揪果果的耳朵,却被他身边跟过来的冷脸侍卫一脚踢倒在地上,路泱泱大怒:“你们简直是放肆,我可是当今圣上的表妹,是皇后娘娘礼遇有加的客人!你居然敢打我?回头看皇上不摘了你的脑袋!”
而她口中的这个皇上,此时正带着人踽踽而来,目光森冷地背着手站在她身后。
“见过皇上。”黄嬷嬷等人赶忙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
宋珏冷冷扫了她们一眼,目光再次回到了路泱泱身上。
不若之前在姚景语面前温柔如水的样子,此时宋珏的目光,冷气森森,又带着腾腾杀意。
只是路泱泱这个蠢货却犹然未觉,反而是匆忙扭过身子,对着宋珏摆出了一副自以为凄凄哀哀却又极其好看的姿态。
她记得,家中父亲最宠爱的姨娘便是如此。
宋珏将视线挪开,对着果果招了招手:“果果,过来。”
路泱泱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见刚刚那被她骂了差点还打了的小男孩冲她吐了吐舌头,就极其欢快地奔进了宋珏的怀中。
宋珏弯下身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果果扁着嘴指着路泱泱告状:“她刚刚骂我野种!”
“我没有!”路泱泱脱口狡辩,然此时背后已然一片冷汗,就连额头都有喊住沁了出来。
原本她心里还存着侥幸,但看到宋珏眼中的杀意时,她吓得浑身一颤,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舌头打着结,脸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正如之前姚景晨对潘淑仪所说的,一旦路泱泱进了宫,随便犯点小错足够让整个路家万劫不复。
更何况,她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当朝皇子。
路家原本也是商贾之家,算不得显赫,但也谈得上富贵。再加上有个所谓锦安侯府亲戚的名头罩着,日子也还算顺遂。
突然有一天,家被抄了,整个路家上上下下都被抓进了大理寺监牢里。
他们到的时候,路泱泱一早就在等着他们了。
男眷女眷分开关了起来,但牢房也是面对着面。
一开始众人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听狱卒说了之后,女眷里那些跟路泱泱关在一起的,一个个红着眼睛上前就厮打了起来。
凭什么因为她一个人的错连累了他们啊?
辱骂当朝皇子,这可是要连累全家掉脑袋的事情!
原本因为潘老夫人的看重,路泱泱在路家就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谁也不放在眼里。如今,众人也算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牢房里一时间惨叫声不断,就连路泱泱的父母也受到了波及。
彼时,牢头听到动静只是象征性地过来看了看,嘱咐几个狱卒盯着不要闹出人命来就行了,然后就拿着锦安侯打赏的银子优哉游哉地去前头吃酒了。
就在路家人以为自己要等死的时候,事情却是峰回路转——
皇上下令网开一面,就只是没收了路家的家产充入国库。
而这其中,竟然是因为潘老夫人为他们求情。
皇上感念潘老夫人和路家人感情深厚,特意下令让路家人出狱后接潘老夫人回家养老送终。
至于潘礼,到底念着老夫人生养一场的恩情,虽然顾及着皇命不能再赡养老母,但还是自己出了银子为路家在南城买了一座小院子给路家人居住。
潘礼手头上没有银钱,那院子本就在贫民区,住着路家一大家子,自是十分狭窄。
不得已,只能将所有的丫鬟妾室全都卖了,自家人再挤一挤,勉强住了下来。
只是潘老夫人却是个大问题,皇上下令让他们好好养着人,他们自然得尽心尽力养着,不能把人给轻易养死了。
可私下里做做手脚再所难免,毕竟,若不是老夫人和路泱泱上蹿下跳地惹事,他们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下场。
而潘老夫人见往常被她护着的娘家人居然对她阳奉阴违,时间久了,自是后悔不迭,只是却再没回头路,只能和路家人慢慢地耗下去。
话说回来,路家人的事情了结之后,潘淑仪心里总算是卸了重担。
只是心里却难免有些伤感,潘礼再有不是,但孝顺这一条上是没的说,虽然狠了心将潘老夫人送走了,但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姚景晨知她心中所忧,便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道:“世事两难全,老夫人在潘家一日,路家就等于是有了保障,难免会借着咱们的名头在外面为非作歹,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样便能解决的了。岳父大夫人会想通的。”
潘淑仪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
只是父亲那人年轻时候就对老夫人近乎是言听计从,否则后来也不会出那么多事了。
她就怕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姚景晨扶着她走到榻上坐了下来:“你如今可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再不能忧思过重了。”
闻言,潘淑仪下意识地将手搭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是的,他们又有孩子了,便是为了孩子,她也要好好的,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的。
的确,世事两难全,她和姚景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已经很感谢上苍了,没有让他们再继续错过。
她已经很满足了……
两日后,因为路上雨水连绵耽搁了数日的宋瑀终于带着周雯回京了。
姚景语没想到的是,不仅是宋瑀和周雯回来了,苏光佑竟然也跟在他们后面。
彼时,姚景语看了宋瑀一眼,眼中有些不解,却听宋瑀没好气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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