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是不同意,下官只是担心为这些许小事搅扰了陛下。”
“哼!”梁河王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们怕得罪人,本王可不怕。”
说话间,二人已到正殿门口。
待通传毕,见到宋扬灵,宗正寺卿往边上一让,低着头只顾看鞋。
叫他说甚么?是,关于太子身世的流言确实满天飞。可陛下都没说甚么,哪轮得到他擅自议论?以后还见不见太子了?梁河王可不一样,到底是姓蔺的,年纪辈分又摆在这里,说话再难听谁还能把他怎么样?总之,他打定了主意,由梁河王同陛下说去,只要陛下开了口,该谁主祭就谁。他照办就是。
梁河王也不等他开口,行过礼,直接向宋扬灵道:“明日祭祀,依老夫所见,太子恐怕不适合主祭。”
宋扬灵沉吟一下,明知故问:“但凡朕不去,往常都是怎么办的?”
宗正寺卿才道:“陛下不亲临,照常例都是太子代替。”
梁河王哼一声,抢着道:“眼下可不是能够照常例的时候。二皇子已到舞勺之年,老夫认为让二皇子主祭更名正言顺。”他虽未点破,明里暗里都是指由康恐非先帝血脉。
宗正寺卿哪里还敢说话。恨不能缩在一处别叫陛下看见他。
偏生宋扬灵又点着名问他:“爱卿,可有此例?”
宗正寺卿无奈,偷眼瞥了梁河王一回,见他圆睁了双眼正瞪着自己,不由心头一跳,声音越发磕巴了:“前……前例是有的。但皆是陛下、太子不能亲临,或东宫之位空悬……”
他话尚未说完,梁河王已经等不及打断:“长幼固然重要,也得姓蔺!否则祭的谁家列祖列宗?”
这话就难听得很了。
宋扬灵登时变了脸色:“放肆!此等闲话,岂可胡言乱语!”
梁河王也自知冒撞了,赶紧屈膝行礼:“老夫不是有意冲撞陛下。只是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外头流言纷纷,传成什么样子,想必陛下和祁大人都有所耳闻。并非老夫鄙薄故人,但米氏生前确实风闻不雅,不然何至于遭受冷宫之祸?皇室血脉,兹事体大!”他说着,竟半跪下了:“宁肯猜错,不能放过呀!”
宋扬灵听了,叹口气,脸上怒意渐渐褪去。她示意梁河王平身,才温言道:“诚如叔父所言,皇室血脉,兹事体大,若无真凭实据,仅仅因为捕风捉影的流言就三人成虎,岂不草率?既然流言纷纷,此次祭祀,便由八王叔代为主祭,你看可好?”
八王爷是先先帝的亲弟弟,由他主祭,也未为不可。
宗正寺卿巴不得事情早有结论,立即道:“陛下圣明,如此甚好。”
梁河王也挑不出错处,只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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