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善言憋得说不出话,庄上弦将他镇压。
没人将俞光义拖走,也没人替他说话,反而好笑。
俞光义被他孙女、孙女婿撸了,还想占着位子?谁不想做丞相?可惜已经有人了!大家看着纪王,不知他何时下的手。难怪肯支持罗建霄。
罗建霄换好衣服匆匆赶来,生怕皇位被人抢走,红着眼睛挺搞笑。
内官扶着罗建霄在龙椅坐下。
罗建霄又忙起来,要扶皇太后插不上手、请皇祖母先坐下。
俞悦深深的看罗建霄一眼,皇太后深深的看罗建霄一眼,意义神类似:坐上这个位子,他就好好坐着吧。龙椅不是那么好坐的。
罗建霄坐在龙椅,睥睨天下,以后都是他的臣,一眼看纪王、还好,一眼看庄上弦、心惊肉跳、好像随时会被赶下去,一眼看许松年、貌似也没多少敬意。
许松年、吕云翔、鲁严、周无忌等都拜见新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咸清、咸晏、管士腾、危宇等齐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超级高手气势直冲九霄,传遍半个邯郸。
大庆殿不停颤抖,大庆宫颤抖,总算没被崩坏。
罗建霄被玩坏了,差点吓尿,被内官拉着才没瘫到地下。
皇太后捂着嘴咳嗽,这会儿比夜里感受更明显,庄家军大势已成;她为罗建霄担忧,为他的智商担忧。
俞光义和俞善言跪着没起来,父子俩一块吐血。俞家又一次元气大伤。
其他人都被震得气血翻涌,这就是庄家军的震慑吧?事情表面看起来没庄家军什么事,事实上就是庄上弦掌控。谁再有意见,只怕要见血。
无数人看着庄上弦敬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还真能置身事外。
哪怕形式上如此,他就是没有弑君篡位的恶名。
一个内侍匆匆跑来回禀:“皇太妃薨了。”
群臣、新皇罗建霄皆一愣,皇太妃死的真是时候?赶这么巧?
皇太后咳嗽一声,小周氏死了,比她死得早。她要一直活着,做尊贵的太皇太后。
毓庆宫、兰林殿,大热天人都懒洋洋,昨儿闹一宿这会儿在补眠,小周氏就走的这么静悄悄,除了几个人忙着,没一个哭的。
偏殿,一间屋药味儿能熏死人,除了几个人忙着,蚊子都不愿靠近。
俞悦用扇子挡着鼻子进去,其实什么都挡不住,药不是毒,她不是太在乎。
屋里虽然闷热,还能忍受;窗开着,光线不错。
摆设简单,一张卧榻上,躺着一个重伤病人。说了也认不出来:罗擎受。胳膊少一条,腿少一截,耳朵少一只,眼睛没少,但整个用纱布缠着,说木乃伊不如说裹死人。这样子他还活着,可见命有多大。
俞悦在窗边坐下,空气能好一点。
罗擎受使劲扭动要看向她,就像溺水的人,极想从水坑爬起来。
或者是粪坑,一个皇帝掉在粪坑是什么心情,凡人难以理解。
俞悦拿扇子轻松写意的扇着,手里几颗石子儿摩擦出细碎的声音,或噪音。
罗擎受就像婴儿,使劲追随世界的声音,喉咙嗬嗬。
他不是在粪坑咽了几大口粪,而是昨晚伤了喉结,能救回这条命,至于能不能再说话,还得看命数。做皇帝的人没准气运逆天。
外面有人走过,说话声音不高但能听清:“宫里一下少这么多人。”
“皇太妃好可惜。陛下登基,她以后应该和皇太后一样,还能享受荣华富贵好多年。”
“皇太后以后要叫太皇太后。有人就是没福气,都没亲眼看到陛下登基。她该有多舍不得啊。”
“不知道陛下怎样?会立谁为后?”
“当然是立荆王妃为后,不过有一阵没荆王妃消息了。”
俞悦心想荆王妃已经上西天,看不上人间的皇后,还是留给别人吧。
罗擎受愈发扭动,嗬嗬嗬:“陛、陛、陛……”
这是俞悦猜的,他动着嘴唇像是吥吥噗,一只手激动的挠病榻。
俞悦是善良妹,给罗擎受开解开解:“你已经死了,以后人间的事儿少操心,安心在地下呆着。没了你,皇帝照样有人做,是不是很开心?”
罗擎受使劲挠病榻,虽然他使不出多大劲,不如一个奶娃。
这种意志很强烈,支持着他从地狱往人间爬,一不留神可能爬出来。
俞悦一脚将他踹回去,继续来:“你这样子不可能再做皇帝,露面大家都不认识,以为自残的乞丐。你知道的,为富不仁,对乞丐不是没同情心,就是打骂出去。就算知道是你,哦原来先皇是乞丐。一群小孩喊,打!”
罗擎受浑身发抖,好像被一群小孩打了,朕被熊孩子打了!
卓颖婖端着药进来,罗擎受挥手将药打了。
卓颖婖看他一眼,和俞悦讲话:“太皇太后的病,必须要用石虫。”
罗擎受安静了。奶娃听到娘,总有特殊的感情,尤其这样特殊的时候。
俞悦又是一脚:“有就用吧。太皇太后不知道她儿子还活着,不过若是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只怕还不如死了。一喜一悲老人受不住。”
罗擎受挠卧榻要疯。又像婴儿无力。因为无力而发疯。
卓颖婖淡定:“太皇太后找你,好像是要商议立后的事儿。”
俞悦应道:“立后,她想立谁为后?”
卓颖婖应道:“不清楚,总要为自己打算吧。鲍家小姐、萧家小姐、总是不缺人的。”
俞悦点头。皇帝定了,皇后是个大事,罗建霄和他外家卫家都不强,其他人有更多机会,一个厉害的皇后能控制半个朝廷。
俞悦离开兰林殿,看着半个毓庆宫废墟。
庄上弦在那儿等着,酷暑中一片冰凉领域,让人想靠近又怕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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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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