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章换了一身读书人的装束,身着青布襕袄,头戴方巾,若不是天冷,手里再加一柄折扇,好一风流气派。
“王二哥,账簿就在此处,做何处置。”沈章将账簿捧在手里问道,他口中问的是账簿,实则是在问,一会到了大堂之上,是由他发难,还是交给王启年来处置。
若是王二接过了账簿,那就表明,这件事王启年全权负责,他退居二线,到时候出言帮腔就是,若是不接,那就是叫他打头阵,冲锋在前,虽然出尽了风头,可也容易遭人嫉恨,当然这一点他是不在乎的,既然做下了,他就不会就后悔害怕,只能勇往直前,而且在质问秦知县的同时,还能将西门庆拉下水。
王二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拿过账簿在手里粗略翻了翻,递光给沈章笑道:“此事相公的吩咐是,交由你全权处置。”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王启年这般的身份,是不会赤膊上阵的,这般处置,赢了是王启年运筹帷幄,言明沈章是他派遣而来,为的就是暗中调查秦知县,若是一个不慎,出了什么意外,王启年则可以推卸的一干二净,言说不知此事,从而全身而退,再整旗鼓。
“如此就看我手段了。”沈章含笑将账簿拿回在手里,由于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路上也不曾出了什么意外,他便顺手揣进了怀里。
王二见沈章这般的成竹在胸,拱手说了一句“那就先祝沈官人马到功成了。”
“接你吉言。”沈章将衣冠整好,抬步出门,刚要到大堂之时,与西门庆碰个对面。
“这不是西门都头么,如此行色匆匆,去往何处?”
“某家行事,还轮不到你来多嘴。”西门庆刺了一句。“这夜黑风高,沈官人走路又急,要小心脚下才是,不要一个不慎踩空了脚,再摔在地上,这就叫人笑话了。”
沈章见他嘲讽自己刚才一事,眼睛一楞,不过随即消了火气,嘿嘿一笑,浑然不将西门庆的态度放在眼里,一个将死之人,何必跟他计较。
拱了拱一副和气模样“多谢西门庆都头提醒,你也要多多小心才是,听闻你小月初要娶陈家小娘子过门,可要珍重才是,不要叫慧娘刚刚过门便守了寡,这不是白白便宜了旁人。”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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