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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姐妹述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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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

    见柳至夫妻上船,宝珠见礼物丰厚,总有摸不着头脑之感,此时在船上无法回礼,就想到山西小镇上,备办好些礼物再送回来。

    堆上笑,和柳至夫人见过礼,应该男一起,女一起的说话,却见柳至笑容满面,对着自己也走过来:“弟妹,一路顺风,到地方来个平安信儿,也让我夫妻安心。”

    袁将军准备拱起的手,放下来又尴尬,百无意思的去揉自己鼻子。又无人和他说话,一个人喃喃自语:“江风好大。”

    “袁兄!”小二总是理他的,在码头上大叫。手里舞动着两、三枝笔,墨汁滴在额头上几点:“你的诗还有没有了?探花,急才的袁兄,趁还是安乐地儿,不是将军铁马金戈,好做诗才是道理。”

    袁训眉开眼笑,这就不孤单寂寞了。旁边宝珠聊得热闹,“弟妹,路上经过地方县城,这里好吃,那里好逛,不要辜负……”

    袁训心想我也热闹了不是,我来酝酿几点诗句,头一句就是:“有人相送不相逢,”你送的是我,可你的面儿对着哪儿呢?

    柳夫人忍住笑,见宝珠也是忍笑模样,柳夫人来向袁训说话:“山高水远,又有伯母婶婶和侄儿们同行,叔叔辛苦,再祝叔叔再建功绩,再树军威才是。”

    袁训的诗就让搅和,不过他很是满意,学着柳至模样,抓住柳夫人不丢:“嫂嫂,等我再回转京来,咱们好好的论论庚帖,说不定,是我年长也不一定。”

    他的话一出来,柳至对宝珠的话风就变:“弟妹,你是个从不坑蒙拐骗的人,有一说一,不打虚诳。弟妹你实在,无事不翻假案子,就是翻,庚帖现摆着,八字儿在上面,还能翻出来什么来?”

    宝珠严肃,把笑憋得严丝合缝,一点儿不出来。

    “伯伯说得是。”

    礼物全部上船,柳至夫妻下船。跳板收起来,袁训露出满意,叹口气:“这就清静。”

    江水哗哗,柳至是没有听见,要是听见了,还不跳水过来和他打上一架。

    岸上的人送行声中,小二最跳脚。

    手挥才得的诗:“袁兄,看看我才做出来的……下个月起诗社,把命题给你寄过去,将军戎马倥偬,别忘记斯文……”

    “哈哈,满耳江风俱是诗,状元果还状元才!小二,这就别了,”袁训在船头上拱手为礼,风吹起他的衣裳乱舞,他的人钉子似伫立不动。

    缓缓的,对着码头上人,打下一揖。

    今儿顺风,眨眼间船出去老远,但小二嗓音还在耳边:“袁兄,你我当年说过的话,全都有了,”

    当年,小二拍着胸脯:“你敢中探花,我就敢中状元。”

    今年,状元果是状元,探花中过探花。

    人远了,宝珠露出笑容,看表情就似要打趣袁训和柳至见面,但她的丈夫是急才探花,笔下不差,嘴头子也不饶人,抢先一步:“小二好样的,只可惜姓余的见不到,不过姓余的官职再远,也有皇榜张贴,他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吧。”

    姓余的以前也是个名士不是?

    说得宝珠黑了脸,一拂袖子:“你又提他!”走上几步,又不忍心上来,主要是让袁训说的:“我说你呀,得空儿让他回来吧,他是小城里温暖地方长大,你把他打发到偏远的地方,也有几年,让他早回来吧,如今儿子也有了,还吃的哪门子醋。”

    宝珠手中没有全国地图,也不像现在有什么各处人物风情的书,写得详细。袁训说的地名儿,就是万大同也不知道。

    万大同去的地方,只对生意有利,太远了货再好,也得能运出来的他才到,他不知道余伯南那地方叫好或是不好。

    以宝珠在边城住上几年来想,偏远地方,总是苦而寒冷,就和掌珠玉珠认定宝珠呆的地方,诸般不好同理。

    袁训就笑了:“什么苦,什么寒?地方温暖,奇花异草最多,远的地方,就一定苦吗?”抚上宝珠肩头,和她同进船舱。

    ……

    加寿到下午就委屈上来,午睡起来,也不去打雀子,也不御花园掐果子。贴墙根种上睡莲的玉石大缸,也不去司马砸咣当,蔫着小面容,噘着嘴儿垂脑袋坐着。

    女官嬷嬷们还要哄她,是老太太叹气:“这孩子想爹娘,*辣的离开,她的爹娘又把她含在嘴里都怕化,我们寿姐儿,在山西的时候,独一份儿,样样依着她,和在娘娘面前一样,就是这会子离开娘娘几天,她也会想着才是,何况是她那把她宠上天的老子,”

    老太太眼前又出来掌珠身影,心想等不省心的这个有了孩子,大孙婿不把孩子顶在头上,一定拿拐杖打他。

    都要像好孙婿一样的疼孩子,才会出来加寿这样的出息小人儿。

    老太太本就偏心,这就更偏心到加寿身上,就是掌珠亲耳听到这话,都不会奇怪。

    女官嬷嬷们就都不劝,但不时走来看加寿,小小孩子以前多活泼,她一说话,整个宫殿全是她一个人的嗓音,加寿醒来,淑妃那里都能听到。

    淑妃和加寿一样,住的全是中宫娘娘的偏殿。但加寿的偏殿和娘娘宫殿相连,好似寻常人家正房的侧间,或耳房,不过这耳房可大了去。

    淑妃呢,住的偏殿,和正殿并不相连。

    听不到加寿说话,淑妃也想到加寿离开父母,走来看她。一看乐了,对守着加寿坐着的老太太道:“这么个小孩子,也会忧愁?”

    “会呢,”老太太就缓缓叹着气,把加寿在山西多么多么的得宠,一家子人没有不依着她的话再说上一遍,加寿听进去,走去曾祖母身边挤着坐下,二丫跟过去打扇,加寿歪着小脑袋:“还有呢?”

    很是入神。

    “你父亲回家,就把你抱在手上,抱着不丢,”老太太呵呵说着,淑妃也听进去。忽然伤心上来,她没有孩子,中宫让她进宫,皇帝并没怎么临幸,淑妃也并不以有宠有子为幸,她此时伤心,不是为孩子,是为她的家人。

    她记不得她的父母是不是这样?就难过不止。

    按理应该走,又舍不得走。加寿不时的问:“还有呢?”有了笑容。老太太全知道,她是跟着宝珠在山西,为生加寿才去的,门门儿清。

    “你父亲陪你玩,陪你钓鱼,陪你爬高,什么都陪你,”到最后,老太太和颜悦色:“所以他走了,寿姐儿你不要伤心,让你父母知道,他们岂不更要伤心?再者,娘娘疼你,你要让她喜欢才好。”

    “好,”加寿软软的答应着,这才恢复过来。

    半个时辰以后,“咣当!”暗自伤心没有出来的中宫吓了一跳,才要怒谁这么不当心,又省悟,喜欢了:“是加寿在外面?”

    “回娘娘,公主和寿姑娘在砸缸呢。”,在扮演司马光。

    玉石大缸已经让加寿和英敏砸坏两个。加寿没力气,英敏殿下砸的力最重,但主使砸缸的,只能是加寿。

    中宫笑容满面:“好好,让她们砸吧,别伤到自己。”中宫也就恢复,就是那宫里的缸遭了殃。

    ……

    江面上,十几只大中船浩浩荡荡,颇有出征气势。中午热,宝珠没请女眷们过船同坐,晚上码头上驻船,当地县官上来巴结过,宝珠让请女眷们过来,最高的一层,似高阁,四面用纱挡住,摆下大桌子,同坐相聚。

    纱是上好的珠纱,红灯笼点起,纱上美人儿画壁影影绰绰的好似皮影儿戏,让周围船只上人喝彩,但挑起昭勇将军袁字样,也无人敢造次。

    别的船上,更挑起梁山王府,兵部沈家等等,家丁护院无不精良,足以吓得别船退后三尺。酒过三巡,袁夫人就去看孙子。这是她的宝贝,她袁家的根,她天天守着才觉得好,也无人奇怪。

    余下,这就全年青女眷们在座,宝珠让斟上江水里湃凉的酒,亲自执壶笑道:“这样的相聚以后还有,但如还有京里,诸嫂夫人弟妹,对我们来说可就难得。”

    大家全笑了。

    全是为人媳妇的,也有像宝珠一样趁心如意的,但宝珠亦要管家料理饭食,年青媳妇自己宴游,让人知道要说不雅,亦是贪玩。

    “是难得。”都附合宝珠。

    宝珠道:“所以痛饮上几杯,记住今天好时候吧。”

    诸夫人们说有理,喝干杯中酒。

    宝珠又执起壶,离席笑道:“还有一句话,又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夫人们都笑:“她今天话多,听她又说什么?”就让宝珠说。

    “丈夫们论他们的年纪,据说现在也没有论清楚。这以后称呼上来,若是错了,再改也难。不过这样,我们十几个人,单独论齿,排出次序来,或姐或妹,以此呼之,同住同行,倒也方便。”

    梁山王世子妃头一个赞同:“这话有道理。”目视同席的人:“以后大家同住,难道你们见天儿叫我世子妃不成,这样不好,”又憨态上来:“我呀,婆婆送我来,和你们家长辈想的一样,但我母亲呢,”

    想到母亲还在病中,世子妃戚容露出,不等众人劝,又自己展颜:“母亲拉我的手,说她一生都想出去走走,才嫁给我父亲,还以为能见识关山好月色,没想到我父亲几不出京,是个太平王爷,母亲说抱憾,让我去到,好好的逛,咱们逛去,可如袁将军夫人说的,论个称呼出来,也就好相伴。”

    女眷们互相看看,都露出笑容。

    她们是全是绣楼上长大,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根深蒂固。这思绪不能说好,但她们从小到大是有人陪伴有人提点。

    怎么走怎么坐,在家有父母,出嫁有公婆。

    没出京以前,虽然带的家人丫头众多,也担心孤寂。家人丫头在她们眼里,不能算家人。心思,全依靠在袁夫人婆媳身上。想着袁夫人是个长辈,又有宝珠是能独自守着丈夫的,有事儿可以请教,才安心上路。

    但出京这么一天,都是快乐的。

    这里面有在家里分担家事的,这就没了婆婆没了妯娌,自己船上唯我做主。还有在家不管事的,以为自己出门儿不能自主,但江风爽怀,水鸟为伴,油然的生出人最原始的向往自由的快乐。

    无拘又无束中,看着同伴们也格外和气,格外的想亲香。

    笑语声出来:“这样儿好,”

    “我呀,应该是最年长的吧?”

    “也许是我呢,”

    叽叽咕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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