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到天上去。可如今呢?将我踩下来也不过朝夕之事。莫说你我,便是万岁爷在她面前也要矮上一截。我从前只是不懂,她为何宠我?如今我是明白了,她因我像她而宠我,也因我太像她而忌惮我。这宫里头只能有一个兰贵人,一个老佛爷。”
“珍儿...”瑾贵人捋了捋她额前濡湿的发丝,百感交集,“你是长大了。”
珍贵人笑盈盈的:“是该长大了。”
她敛了神色,倏尔间郑重了起来,“姐姐,这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他他拉氏。万岁爷和老佛爷的情状你也瞧见了,亲生母子尚且各怀心思,何况他二人之间还隔了一层肚皮呢?”
瑾贵人不觉微微颔首,万岁爷同老佛爷虽不说水火不容,可万岁爷心里头有抱负,老佛爷却独揽大权,实则是将万岁爷架空了。想来,如今老佛爷责罚珍贵人,也是要给万岁爷敲敲警钟,实则是杀鸡儆猴的作用。
珍贵人紧紧地握住瑾贵人的手,撑着坐起身来,一头扎进姐姐怀里,声音闷闷的,另一只手紧紧揽住姐姐的腰。瑾贵人声音微微颤抖着,却还是挤出笑来调侃她:“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话虽如此,她却还是将珍贵人抱了个满满当当。
“去罢姐姐。”
良久,珍贵人抬起脸来,伸手推了推瑾贵人,一双水盈盈的杏眼无比坚韧:“姐姐,我是要永永远远站在万岁爷身边的,可你不同,你要为你自己活着。若有一日...”她眼睫颤动一下,低低地道,“能让我有个棺椁,我便心满意足了。”
瑾贵人拧了拧她的脸,哭了。
走出景仁宫的门,她们便再没相见过。
第二年刚开春,海上还同倭寇打着仗,老太后也才过了大寿,为了冲冲喜气,便将珍贵人瑾贵人姊妹俩复位了。
珍妃重新从行封礼的太监手中接过金印金册的时候,竟是大梦一场后的心悸。
那金册金印分明是物归原主,可从前的她与如今的她却已经像是隔了一条银河了。
她信手将册宝递到身边宫女手里:“白姐儿你...”她想说,白姐儿你替我收着罢。可随口的一句话说出来,她才记起来,白姐儿已经不在这儿了。
她便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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