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忽然轻笑出声,望着我的目光满满的凉薄:“好,真好。”
他站起身,垂眸凝视着我,双眸沉沉,像是燃尽了的烛光:“跟着如今的朕,还真是委屈皇后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移开目光。
他青缎云纹靴从我面前踩过,身后传来细碎的帐幔的摩擦声。
“萧观音,既然如此。”他顿了一顿,声音渐渐飘远了,“从今往后,朕做朕的昏君,你做你的贤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
我重重地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我心里森森然地抽痛着,像是遗落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大辽完了。
我的查刺,也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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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没有来过我的宫。
倒是宫女时常禀报,说耶律洪基越发安于享乐,格外昏庸。打着我的名号将朝中大臣李俨的妻子刑氏传入宫中淫乐且不说,前阵子竟在宴饮上掷骰子来任用大臣!岂不是拿军国大事当儿戏?!
我听在耳中,心里沉沉的疼。
这就是我的夫君,这大辽的君主。
我没法见他,只能时常叫了耶鲁斡来提点着,好在耶鲁斡已随耶律洪基摄政,又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孩子,多少能稳住朝中大局,这便是我唯一的安慰了。
后宫女子,没有皇帝恩宠便是度日如年。而我如今正这样幽深而刻骨的寂寞着。
所幸宫中乐师赵惟一同单登时常在我面前比试琴乐,我便索性也将心思都搁到音律上,后宫不得干政,我也乐得清闲。
我初初见赵惟一的时候,他清若拂柳,眉目温然,着一身清雅白衫,抱一把素色檀木琴,迎面而来的时候澄明如月,抱琴下拜,施施然笑道:“娘娘,我是个琴师。”
他是个同耶律洪基截然不同的人。
偶尔有时我拾起琵琶来,弹到某处,便无法抑制地想起耶律洪基来。
他便停了琴,一双淡雅的眸子清然望着我,笃定地道:“娘娘,您何必悲伤。”
我愕然,心里却也不着痕迹地微微颤动一下。
他似乎是真的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