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的异心在明处,太妃的异心却在暗处,可笑的是他隐藏了这些年,似乎并非全然为了自己。他明明可以同别人一样在母上退位之时出宫封爵,自立门户,却偏偏还要守在宫中,不肯放下权位,所作的一切又是否值得?」
姜壖淡然道,「太妃殿下出身姜氏,自然要为一族荣辱做出牺牲,他有外室之事,你母上未必一无所知,只是她权衡之下选择不点破罢了。」
毓秀冷冷望着陶菁,对姜壖问道,「姜相今日告知我实情,恐怕并不是想拨乱反正,让这两子认祖归宗?」
姜壖微微一笑,还未答话,南宫羽就在一旁冷笑道,「陛下已穷途末路,是将死之人,即便两位公子
要认祖归宗,也借不了陛下之手。」
南宫茂虽不喜其子讨嘴上便宜,却也隐藏不住一双眼中对毓秀的轻蔑,禁不住发出一声冷嗤。
毓秀金眸冰寒,似有隐怒,平息半晌,对姜壖笑道,「二公子天资聪慧,风度非常,当之无愧是人中龙凤,更以一甲第三的功名入仕官场,确有姜相当年的风范。姜相既如此器重嫡子,其才华学识又这般出众,为何不一早就让他以科举入仕,反而让他进宫做一个卑微的侍从,以色侍君?」
姜壖听出毓秀含沙射影,意有讽刺,却只淡然回一句,「此子虽才华斐然,却一贯我行我素,不受掌控,无论是为外籍士子发声一事,还是入宫一事,臣虽有阻止,却无法扭转其心意。」
这一句解释听起来冠冕堂皇,却未必不是实情。毓秀忆起过往,嘴角浮起一丝不明意味的浅笑。
陶菁面上一派云淡风轻,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锦囊,递给姜壖。
姜壖略有些诧异,蹙眉问道,「这是……?」
陶菁淡然回道,「这是大理寺卿的九龙章,今日交与父相,换其府上下几十口性命。」
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姜壖与南宫茂对望一眼,疑道,「程棉自愿请缴?」
陶菁低头回道,「这枚龙章并不是大理寺卿今日交于我手,而是之前机缘巧合之下被我偷梁换柱而得。程大人忠正迂腐,不懂变通,但毕竟对我有恩,请父相网开一面,不要伤害他。」
姜壖接过龙章思索半晌,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既如此,便如你所愿,这枚龙头章既然是你带来的,就由你亲自为诏书落印。」
陶菁点头以应,取了龙章走上殿前,当着毓秀的面,在九章空缺印处盖上元亨利贞四字。
印罢,眼见陶菁要转身下殿,毓秀便冷笑着问他一句,「这是你入帝陵时向大理寺卿借的那枚龙章?」
陶菁被问到头上,不得不正眼看向毓秀,淡然回一句,「臣借龙章之后便用假章替换真章,幸而在这一年间程大人之龙章无所用处,他才一直没有发觉。」
毓秀冷笑道,「所以你一早就料到会有今日?」
陶菁垂眸道,「除非用此法,大理寺卿是万万不肯自缴龙章的。」
毓秀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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