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密旨为证,才不算空口指正当朝天子,老夫虽为一人之下的当朝宰辅,却也不得不敬佩大巫师以下对上,勇气可嘉。」
灵犀冷笑道,「姜相方才就执意请此女上殿佐证,之后又刻意引导,命她指认活人蛊背后之人是陛下,如今又何必故作姿态?」
姜壖冷笑道,「若活人蛊之事当真与陛下无关,臣即便有引导之心,又有何施展之处。」
灵犀冷笑道,「所以姜相承认今日所为是为向陛下逼宫?」
姜壖没有马上回话,而是若有深意地看了南宫茂一眼。
南宫茂出言笑道,「若今上因一己之私犯下大错,我等身为臣子,自然有劝谏之责。彼时陛下曾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西琳这一场尸疫爆发的真相呼之欲出,恭亲王为何如此着慌?」
灵犀面色灰沉,眼中怒火升腾,「姜相与抚远将军处心积虑,奏请带南宫羽上殿受审,并不是你所说的那般要替陛下严惩刺客,以儆效尤,而是以他为借口,将活人蛊与尸疫之事嫁祸到陛下头上?」
南宫茂冷笑道,「说起嫁祸二字,臣等如何比得上君上。」
凌寒香怒道,「抚远将军出言犯上,是当真不顾体面了吗?」
南宫茂淡然回道,「陛下为包庇崔缙贺枚,夺取南宫家的兵权,不惜用宵小手段嫁祸我一双子女,又何时顾及皇家体面?」
凌寒香冷笑道,「所以抚远将军承认此番带兵还朝,是假借防疫之名,实行逼宫之实?」
南宫茂笑道,「凌相如
此说,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帅带兵还朝,的确抱有私心,却也的确因京中疫情屡禁不止,担忧我朝社稷不得已而为之。国有明君,灾祸避行,昏君在朝,国无宁日。活人蛊之事,陛下若不能给天下臣民一个满意的交代,忠识之士,自然有清君侧之责。」
话说的这个地步,无异于掀翻棋盘,没有再转圜的余地。
原本还在观望的官员等到此处,也猜到姜壖与南宫茂已抱有破釜沉舟之心,今日之事绝不会轻易收场,但君上毕竟是君上,即便他们刚才所有的指控都并非空穴来风,身为臣子,借清君侧之名行逼宫之实,也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后人评说时,也绝不会有善言。
姜壖转身看了一眼神色各异,沉默不语的各级官员,似笑非笑地问一句,「本相与抚远将军只是因一时情急,言辞才略为激烈,并非有意对君上无理,更不似凌相所言是为逼宫。诸位听着这许久,不知有何高见?」
众人心知姜壖此言是为试探,不过是变相地询问在场的官员择何木而栖,是识时务为俊杰与姜系共进退,还是执意做天子之臣,忠君到底。
迟朗与程棉对望一眼,程棉见迟朗有欲开口之意,忙在他之前出列说一句,「陛下仁君之主,绝不会为一己之私重启巫术,姜相身为一国宰辅,竟被权欲冲昏头脑,欲行谋逆之恶行,万死不足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