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朕心中也一直有话想对姜相说,却碍于彼此的颜面不知如何出口,今日当着恭亲王与二相的面,何妨一吐为快。」
姜壖见毓秀戚戚然而并无怒色,猜到她是想使哀兵之计而并非剑拔弩张,想了想,便笑着回一句,「请陛下赐教。」
毓秀举筷为灵犀夹了一块鱼肉,灵犀对毓秀微微一笑,提筷吃了。
凌寒香与贺枚原本正襟危坐,见二人如此,猜到毓秀不想气氛太过肃杀,便也各自拾起筷子,夹菜慢慢来吃。
姜壖手里仍只握着一只酒杯,却并不提筷,似已打起十二分精神,等待毓秀之后的攻防。
毓秀见姜壖绷紧身体,禁不住微微笑道,「平心而论,姜系这些年间为朝廷输送了不少人才,姜相虽执迷于派系党争,却也是人所共
知无可置疑的能相,尤其看人的眼光极佳,你选用提拔的皆是有才有能且可忠于派系之人。在选材用人之上,朕有许多事可以向姜相请教。」
这一句明褒实贬,用词激烈,灵犀莫名觉得脊背发寒,凌寒香与贺枚也似有惊诧。
如此一顶又厚又重的帽子扣到姜壖头上,若不是今日小宴的场合和今上温软和顺的语气,他难免要怀疑她是想于此时彻底掀翻棋盘,撕破脸皮。
毓秀见姜壖冷着脸不说话,便起身走到他身边,亲自取酒杯帮他斟酒。
姜壖不料毓秀会如此,初时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不得不站起身,对其行礼拜谢。
灵犀三人之前也没想到毓秀有此举,才要起身同拜,毓秀就笑着做了一个请众人稍安勿躁的手势。
酒斟满,毓秀自回己座,待姜壖重新落座,她才开口笑道,「朕方才说姜相执迷于派系党争,姜相并未反驳,想来便是默认的意思?」
姜壖一皱眉头,「陛下方才忽指罪臣结党,臣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回应。」
毓秀莞尔,「若是现下让姜相回应呢?」
姜壖一皱眉头,没有回话。
灵犀三人对望一眼,面上的表情颇有些玩味。
毓秀笑道,「从前若提起派系之事,姜相必矢口否认,但你我都知道,你的否认都只是冠冕堂皇的辩解,事实如何,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朝堂知天下知。历朝历代之官场,或多或少都有世家派系也党争之弊,区别就在于一人一派系的权势是否已经大到可左右政务之决断,社稷之前途,姜相以为呢?」
姜壖心中怒火升腾,面上却极力克制,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答一句,「陛下所言甚是。」
毓秀见姜壖仍持风度,干脆再进一步,「姜相初入官场时,何尝不是一腔热血抱负,欲施展才华做出一番功绩。如今回头看来,你的初心是何时发生的改变,你又从何时开始,重权势大过重社稷,眼里只见党争,心中不忧民生。」
话说到这般地步,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贺枚一时失手,碰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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