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走过一刀光。
凌寒香生怕姜壖一时不忍说出什么破釜沉舟的话来,也怕毓秀冲动之下掀翻棋盘,想了一想,还是出面说一句,「趁此新官入仕之机,陛下对臣等施以教诲,臣等必铭记在心,不负陛下所望。」
毓秀笑着点点头,转向姜壖问道,「姜相以为如何?」
姜壖凝眉道,「臣与凌相是一样的想法,感念皇恩浩荡。」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再向贺枚问道,「贺副相又是何想法?」
贺枚躬身回道,「臣等必谨记陛下教诲,不负陛下所望。」
他这一句说完,殿中百官也齐声高颂,「臣等必谨记陛下教诲,不负陛下所望。」
毓秀用探寻的目光望向殿中之人,直看到有人心头温热,有人脊背发寒,才笑着说一句,「
朕不喜天官这个称呼,官则官哉,其上还有一天官,压得人喘不过气,众卿喜欢吗?」
百官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齐声回一句,「臣等不喜。」
毓秀淡然一笑,「既如此,从今以后,我大熙再无天官。」
一言既出,掷地有声。
天官只是一敬称而非实职,不可称之便是不可畏之惧之,众人都知晓毓秀的用意不过是要限制吏部几位要员之权,减轻朝中党争与派系的束缚。
姜党之所以发展壮大到如此地步,与何泽等人在姜壖掌控之下有脱不开的关系,因为西琳的政治体制与官场规则,吏部在官员的任选升迁中拥有极重的权夺,以至于初入官场想求仕途平顺之人,都会不自觉地靠拢天官,继而靠拢姜壖。
借一人弊案整治一部,已是今上惯用的手段,虽用计深沉,却也用心良苦。
不过短短一个早晨,朝中已是风云变幻,在殿众人不知此番是福是祸,前路如何,心中无不忐忑,姜党更是人人自危。襟怀坦荡者却在默默期待之后的改变。
周赟在毓秀沉默的间隙,走上前悄悄对她说一句,「其余新科进士都在殿外等候,有人因病昏厥,下士吩咐将人扶到偏殿去了。」
他话说的虽隐晦,毓秀却听的清楚明白,也猜到昏厥的人是陶菁。
今日之事本无陶菁施展的余地,毓秀难免疑惑他为何要拖着病躯进宫,思索间,低声对周赟吩咐一句,「将众新官带到勤政殿,早朝过后,朕有话要对他们说。」
周赟躬身领旨,退到一边。
毓秀整理心情议政,直到退朝后百官散尽,她才去看望陶菁。
毓秀进偏殿时,陶菁正半昏半睡地蜷着身子躺在榻上。
周赟与陈赓对望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将人叫醒。
毓秀挥手示意二人不必妄动,宫人们观望一眼,都知情识趣地退到殿外。
殿门一关,毓秀轻手轻脚地走到榻前,在陶菁身旁落座。
上一次在病榻上见他,还是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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