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的嗅觉并非不灵敏,这些日子以来姜壖等人的动作,她也并非一概不见,可毓秀把话说到这种地步,她一时却分不清她是因多疑猜忌恐吓试探,还是当真与她交心议谋。
几番思索之后,灵犀轻声笑道,「皇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如今朝上风气如此,一有风吹草动,便会人心惶惶。」
毓秀见灵犀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猜她心有顾虑,便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是风声鹤唳,还是酝酿巨涛,皇妹当真不知?」
她说这话时面色虽平和,眼神却满是凌厉。
灵犀心中一惊,脊背发凉,慌忙起身拜道,「臣未以诚侍君,问心有愧,请皇姐恕罪。」
毓秀起身搀扶灵犀,执其手笑道,「我要的是皇妹一句真心话,既然你敢对我说一句真心话,我自然也会对你说一句真心话。皇妹说过,你不想再为人摆布,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即便为刀,也要为朝廷之刀,为社稷之安披荆斩棘,铲除女干佞。」
灵犀望着毓秀的一双金眸,胸中激荡不已,「臣虽有抱负,却再无野心,终其一生,只为社稷之刃,家国天下,本该如此。」
二人对面相望,面上皆有动容。
良久之后,毓秀才开口道,「你我出身皇家,自身不由己。图穷匕见,棋到终局,有许多事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一句说完,她便做了一个附耳的手势,灵犀将头凑过去,听她私语。二人小声图谋半晌,一阵春风吹过,树上的一朵桃花被吹落几瓣,恰巧落到毓秀茶杯中。
毓秀看了一眼杯中的桃花瓣,对灵犀微微一笑,灵犀也回报毓秀一个若有深意的笑容。
二人在东宫院中用过午膳,灵犀向毓秀拜别出宫,毓秀自回勤政殿。
春日乍暖,毓秀却因吹了这半晌风犯了头痛症,当日就病倒了,之后更称病停了半月早朝,奏折一并交由姜郁代批,政事则交由灵犀与宰相府协定。
会试将近,灵犀因毓秀卧病提请代为主考,却被毓秀婉拒。
朝臣见毓秀连日不起还要亲自主持文举,参比她对待武科的随意,难免认定她重文轻武,以武科入仕者暗下皆有不平。
修罗堂将前朝的诸多议论告知毓秀,毓秀却只叫他们稍安勿躁,不要打草惊蛇。
文科殿试定于四月初一,考试当日,从晨起就大雨不止,贡士冒雨来宫中参考,为表恭敬,坐车坐轿者都要在宫门处下车马,撑一柄伞徒步进宫,所以一众士子们到仁和殿时,一个个都已浑身湿透。
毓秀一早叫人预备了披挂与手炉,在生员进殿之后分配与众人。
华砚、舒雅与陶菁虽彼此相识,进宫的一路却不曾侧目,更没有交谈。华砚与九宫侯三子洛瑛同行,搀扶陶菁并为其撑伞的是同来殿试的步尧,而与舒雅并肩进殿的,却是当日栖身绣山寨的徐怀瑾。
参考春闱本非舒雅所愿,即便一路走到殿试,功名就在眼前,她心中尚有郁结未结。
舒雅进殿之后看也不看毓秀,毓秀心中自有滋味,她见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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