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壖等凌寒香上了车,悄悄带纪辞到他车中,「陛下方才在殿上抬举小纪殿下而打压将军,是有意离间你兄弟二人,还望将军早做打算。」
纪辞笑道,「我兄弟二人并非一母所出,从前便有许多嫌隙。陛下趁我受伤之机以子言取我代之,虽不磊落,却也算一着妙棋,子言本是聪慧之人,入禁军不到两月,已打乱我之前的许多部署。」
姜壖一皱眉头,「此话怎讲?」
纪辞笑道,「当初跟随我入京的纪家军已编入禁军之中,因子言是纪家子弟,武功兵法皆不差,众人对他甚是敬佩顺从。我若于此时出面,暗示禁军各支择主而从,恐怕会打草惊蛇,给陛下发难的理由。」
姜壖笑道,「老夫今日提议让将军复出,只是一个幌子,为的是以退为进,让陛下忽略暗局。小纪殿下是
将军亲弟,即便你兄弟二人并不亲近,毕竟血浓于水,就算他忠于陛下,也不会不顾自家兄长的安危。陛下自以为运筹帷幄,所向披靡,殊不知不觉中她已走入一个万劫不复的陷阱。」
纪辞冷笑道,「所谓骄兵必败,陛下越是急功近利,就越是会露出破绽。」
姜壖点头附和,「钦点小纪殿下为武状元只是一个开始,随后的文科殿试,陛下也会想尽办法在三甲安插心腹。即便华砚舒雅等人学识出众,堪得魁首,毕竟尽是内臣出身,受如此提拔重用,朝中必会议论纷纷,认定陛下用人唯亲。」
纪辞蹙眉道,「方才在殿中,姜相曾出言提点陛下,是陛下罔顾良言,咎由自取。」
姜壖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陛下整治舒家,舒家暗叶也在暗中反制,民间罢行罢市,哄抬物价,已生民怨;此番恩科,陛下极力抬举内臣与外籍,文士朝臣中又激荡不满,即便今上心腹之臣如程棉贺枚,也因她的太过激进而心生颓意,若陛下当真不顾众意,妄图染指吏部……」
姜壖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纪辞却已猜到他未曾出口的半句,「今上大刀阔斧整肃前朝,频频在六部与各司府衙门中安插心腹,迄今为止,的确只有吏部还不曾染指。莫非姜相想以吏部为饵,引陛下动作?」
姜壖笑道,「陛下苦心布局,不会轻易收场,前朝与地方的官员考选是她最想掌控在手中的一环。」
纪辞轻咳一声道,「天官执掌吏部多年,一不贪墨,二不弄权,三不偏私,为人处世顺应天理国法人情,显功无过,陛下要在他手中夺权,恐怕并不容易。」
姜壖明知纪辞有意探听他与何泽的布局,却不明言,笑着敷衍一句,「陛下对吏部出手是否能赢得人心,就要看她是师出有名,还是霸王硬上弓了。」
纪辞见姜壖言辞含混,刻意模糊,猜测他心有顾忌,便知情识趣地不再多问,微微一笑道,「既如此,祝姜相得偿所愿。」
姜壖与纪辞寒暄几句,亲自将人送下马车,目送纪辞离去之后,才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