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赧色,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凌音见毓秀默认,心中自有滋味,半晌才又开口说一句,「修罗堂已查到南宫羽的行踪,陛下要如何处置?」
毓秀正色道,「不要失了他的踪迹,也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凌音躬身应是,转而说一句,「姜相已得知陛下召罗青云进京的消息。」
毓秀点点头,「舒娴身子可好?」
凌音冷哼一声道,「前几日胎气不稳,有早产之象,这几日不敢妄动,安心在庄园保胎。」
毓秀冷笑道,「想办法将廉锦安插到舒娴身边,一来可随时打探其虚实,二来我的确想替皇后保住他的骨肉。」
凌音见毓秀话
说的笃定,明知不该问,却还是忍不住,「陛下认定舒娴怀的是皇后殿下之子?」
毓秀没有回话,越过凌音望着殿门上的棂格,出神半晌才开口道,「午前武举会试终场,前去观擂的官员可有微词?」
凌音吞吐半晌,回道,「明中自不会多言。」
毓秀笑道,「武举与文举不同,策论弓马都是其次,谁上谁下还要看最终的擂台比试,排位皆由比试结果而定,技压众人无可出其右者,自然就是殿试人选,即便有人心有不安,也不必在意。」
凌音一声轻叹,「此番参与武科会试的都是各州县的武举人,只有小纪殿下是被陛下破格准试。他的武功虽出类拔萃,但若之后一举夺魁,定会被有心人大肆渲染,认定陛下施意偏私,刻意偏袒。」
毓秀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眼中却有一丝凌厉闪过,低声笑道,「我还怕有心人不运作。」
阴狡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却被凌音看在眼里,他心中除了酸涩,还有一分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凌音与毓秀初识之时,以为她温和良善,谦恭宽仁,相识日久,越发知觉她的平和之中藏着皇室凌寒居高的孤冷傲慢。时至今日,看过被牺牲的陶菁华砚,又在无意中得知九臣人选,她在他面前已越发不掩饰其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本性。
于国政,于纵横,于至高皇权,毓秀的所作所为无可厚非,甚至必要,臣子拼尽一生都要侍奉的君王,本该如此。然而于情,于心,于百年交往,凌音却不愿自己曾动心关情的女子是如此大诈似信,神机鬼械的人物。
凌音羡慕洛琦,相交之初就选择与毓秀一世君臣,不越雷池;他也羡慕华砚情根深种,无法自拔,可执迷不悔,不必抉择。他对毓秀虽有情情却不深,做不到陶菁的万般皆弃,也学不来姜郁的绞尽机关,叹己屈身为臣,却又有一丝幻想,所以也无法像程棉纪辞那般十分谦恭,一心为公。
悲矣,哀矣……
文科会试之后是武考会试,武举殿试反而在文科之前。
武科殿试设在三月十五,毓秀又称病要灵犀代其主考,当日考罢,左右相带着禁军统领纪大人,新科武状元、暂领禁军统领小纪大人前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