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一笑。
毓秀与洛琦又下了半晌棋,用了夜宵,吩咐侍从摆驾,带人回金麟殿。
御驾行到半路,她又吩咐转去东宫。
这一路她都亲自捧着白玉瓶,下轿之后,侍从们想从毓秀手上接瓶,见她没有放手的意思,也不敢问,皆默然退到一边。
毓秀走到东宫院中,折了一支鲜枝,与枯枝一并放到白玉瓶中,上轿回宫。
陈赓与梁岱跟在轿子后,梁岱拉住陈赓缓走几步,小声问道,「皇后殿下邀陛下赏花陛下不去,折梅相赠陛下,陛下却将花转赠洛殿下,还特意来东宫折桃枝,不知为何?」
陈赓看了梁岱一眼,轻咳一声道,「主上如何,轮不到你我评论。」
梁岱眼中闪过一丝尴尬,摇头道,「早知陛下是如此性情,当初不如像步尧一样出宫考试,兴许还有另一番前程。」
陈赓听梁岱话说的有意,心中自有滋味。
毓秀到金麟殿时,侍从禀报凌音已等候多时。
毓秀将白玉瓶交给陈赓,由陈赓捧进殿放置。
凌音抱琴而来,在外殿对毓秀行了个拜礼,与她一同走进内殿。
侍从们在窗前放了炭盆,安置暖座,方便毓秀围炉赏雪。
宫人奉了茶点,一齐退出殿外。
凌音坐在桌前为毓秀弹琴,毓秀望着窗外的落雪,自有所想,半晌之后,她拆了手上的棉布,将沾血的布条沾水放到白玉瓶中。
凌音望见毓秀左手伤痕道道,琴声戛然而止,起身走到她面前,捧起她的手凝眉道,「这一条是上元那日添的新伤?」
毓秀笑着点点头,任凌音为她换药包扎,半晌才开口说一句,「只是皮外伤,悦声不必放在心上。」
凌音低着头默然不语,待帮毓秀包扎完毕,才坐到她身边说一句,「外籍士子之事,贺大人处理得当,臣奉旨明察暗访,之前在京中因户籍之事受阻申诉无门的士子,几乎都已领得身份,可如期参与会试。」
毓秀一声长叹,「这还只是京城,岳伦执掌户部多年,姜系在地方各省的势力盘根错节,要彻底铲除其党,绝非一日之功,悦声叫各地修罗使加紧打探,一有消息,速速禀报。」
凌音一本正色,点了点头。
毓秀笑道,「今日静雅进宫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凌音道,「臣叫人在暗中看护文华君,她未出宫时,子言曾苦劝其出仕,被其回绝,之后文华君被姜壖带走,私扣一个时辰才放人回府。」
毓秀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笑着问一句,「姜壖中途是否有带静雅换车?」
凌音才要回话,瞥见桌上的白玉瓶中似生出花苞的枯枝,一时惊诧,愣在当场。
毓秀见凌音瞠目结舌,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一时忆起往事,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苦笑。
凌音犹豫半晌,吞吐道,「臣之前偷偷去大理寺卿府上看过,陶菁的状况似乎真的不太好,以他现在的身体,恐怕难以参与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