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毓秀没有马上放舒雅出宫,而是把她带到了勤政殿。
舒雅虽然已经在家国面前做出选择,也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可这并不意味着她在面对这个选择的时候不会痛苦。
毓秀对舒雅的痛苦感同身受,她料定以舒雅的秉性,在背负家族兴衰的枷锁而又不得不辜负舒景的嘱托之后,兴许会萌生退意,再不入朝堂,因此方才在朝上为舒家定罪之时,她才刻意放言舒家唯舒雅一支可出仕。
只是……
舒雅似乎无动于衷。
所以二人到勤政殿后,毓秀屏退宫人,连开口的时机都不给舒雅,便以龙章赐之,「即便朕想对舒家网开一面,能做的也十分有限,静雅深明大义,一定能明白朕的苦衷。」
舒雅望着毓秀手中的金丝带,惶惶跪地,叩首拜道,「舒家上下咎由自取,万死难辞其过,陛下皇恩浩荡,法外容情,臣已别无所求。臣身为罪臣之女,万万不敢领受陛下所赐,朝中不乏有才有德之士,请陛下另择贤能委以重任。」
毓秀心知舒雅心有怨气,便亲自走到殿中扶她,「执章九臣不止是有才有能之士,也要是心无二志的淑人君子。君子之道,唯忠恕也,尽其心,知其性,知其性,则知天命。朕从见到静雅的第一眼,就已萌生与你缔约之念,这个决定与你的出身并无关联。」
舒雅抬头看了一眼毓秀,轻声道,「臣将私矿与私铸之事揭出,并不是为博取忠名。」
毓秀点头道,「私铸制钱是舒家最后一颗棋子,静雅为保朝局稳定,百姓安宁,不惜牺牲舒家多年积累,以国为先。忠于一人不谓忠,忠于天下才是忠。」
舒雅一阵心酸,哀哀道,「舒家沦落至此,是舒家自食其果,臣上不怨天,下不尤人,只肯求陛下恩准我到宗人府探望母亲与几位家姊。」
毓秀一声轻叹,「朕自会安排静雅与家人见面,你且稍稍忍耐些日子,待恩科殿试之后……」
她一句还没说完,就被舒雅开口打断,「臣学术不精,勉强参与会试也难以登科,加之我已决心出城远游,离开容京这个是非之地,还望陛***谅臣的苦衷。」
毓秀见舒雅话说的斩钉截铁,心中失望,挥袖回到上位沉声问一句,「静雅执意不肯以科举入仕,是想逼朕为你赐官?」
舒雅叩首道,「臣绝无痴心妄想,也无能出仕为官,更不愿背罪人之名负重前行,请陛下允我见过家人之后改名换姓,永离京城。」
毓秀冷笑道,「朕一直以为静雅外柔内刚,心有定数,想不到你竟如此懦弱。舒家家产尽数充公,你离开京城之后以何安身立命?你的家人皆是戴罪之身,舒家只有你一人在外,你若撒手而去,要你一族上下仰仗谁人?除此之外,你又怎么狠心离开那些对你满怀期待之人,譬如崔公,譬如子言,譬如朕。」
舒雅一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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