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壖见毓秀无意赶尽杀绝,心知此事还有转圜的语气,便顺势收声,举剑别指,「此番若非文华君将舒家私占铜矿,恶意私铸之事公之于众,各地钱庄将私铸钱混入市中,后果不堪设想。事关重大,臣会领宰相府亲查亲办私铸案。舒景其罪当诛,但请陛下念在文华君将功折过的份上,对舒家网开一面。」
毓秀微微一笑,上前扶起舒雅,对众臣道,「朕已与左相、三司与宗人府商议过,从今日起,剥夺舒家世爵之位,抄没家产,名下田产钱庄商号镖局尽数充公,等待朝廷接管。舒景终身囚禁于宗人府,舒婉、舒妍与舒姚按律查办定罪,依法处刑。舒家除舒雅一支,其后永不得入仕为官。」
众人闻言,心中皆有所想,姜壖原以为毓秀会要舒景的性命,可她更想要的分明是舒雅的人心。
如此看来,舒景把舒家东山再起的期望寄托在舒雅身上,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舒景把选择的机会留给舒雅,无论她如何选择,都会为舒家留出一条生路。
毓秀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自回上位,舒雅对毓秀跪拜谢恩,躬身请退。
毓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目送舒雅出殿。
迟朗出列拜道,「陛下命臣等彻查工部弊案,三司会大法已有结果,请陛下裁断。」
毓秀命侍从接了迟朗的表奏,大略看过,叹道,「司部之腐败,朝廷也有监督失能之过,工部涉案之人,除阮青梅一人处死,其余皆从轻发落。」
一言既出,百官皆躬身拜曰,「陛下宽仁」。
毓秀冷笑道,「朝廷宽仁,是对贤良宽仁,对百姓宽仁,如阮青梅一类的贪官污吏,不死何以平民愤。念在她为官多年的份上,姑且留她一具全身,阮卿既是阮青梅同宗,就由你亲自送她上路。」
阮悠闻言,愣在当场,面上满是惊诧之色,半晌跪地对毓秀拜道,「臣并非刑官,也非阮青梅至亲,由臣监刑,似有不妥,请陛下另议。」
毓秀摆手道,「朕心意已决,不必另议,阮卿依旨办事就是。」
阮悠听毓秀语气凌然,心知她不会改口,不好再当堂驳她的颜面,只能勉强应承下来。
毓秀转向崔缙问道,「恩科会试之事,礼部准备的如何?」
崔缙拜道,「礼部已准备妥当,只等陛下拟定会试主考的人选。」
毓秀思索半晌,对灵犀点头道,「本次会试,由恭亲王担任主考,其余三位主考,一为宰相府副相贺枚,一为国子监祭酒郭昌,一为翰林院掌院钟敏。」
四人应声领旨。
贺枚对毓秀拜道,「自朝廷颁布初元令,各地符合条件的生员已纷纷向官府提请入籍,因户部审议外籍入籍的流程过于繁琐拖延,有许多外籍士子至今还没有拿到户籍,无法参加今年的会试。」.
毓秀凝眉道,「去年乡试之前,朕已听说许多外籍生员入籍艰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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