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了一想,开口笑道,「博文伯身份特殊,陛下要对舒家从轻发落,朝野内外也不会太过责难,何况于情理之外,臣也有为舒家求情的理由,不知陛下是否肯听。」
毓秀低头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姜相但说无妨。」
姜壖笑道,「即便陛下对博文伯削爵抄家,将她手中掌控的几个部司衙门收回朝廷,恐怕一时也难以清除其在朝廷之外的势力,舒家树大根深,枝叶所及之处足以撼动西琳。」
毓秀点头道,「姜相所说也是朕之所忌,昨日地和殿大宴群臣,博文伯出言狂悖,威胁若朕对舒家不留余地,便是自寻死路。」
姜壖冷笑道,「博文伯性情乖张,倨傲已久,她虽口出狂言,却并非虚张声势。且不说工部、内务
府与宗人府三司中的人情利害,舒家掌管盐漕多年,又身兼皇商,西琳乃至边陲藩镇与瑜琼两国,但凡行商之人无不知舒家名号,西琳马帮与闻名天下的镇西镖局,都是舒家产业。其二,舒家在各地的商铺不计其数,所谓民不敢与官争,有朝廷撑腰,地方怎会有散商与舒家相争,长此以往,便形成了舒家一家独大的状况。陛下若将博文伯逼到绝路,舒家负隅顽抗,行行罢市,届时民怨沸腾,唯恐动摇国本。」
毓秀点头笑道,「姜相说的句句在理,不知是否还有其三。」
姜壖笑道,「其三与制钱局有关,工部之下的宝昌局虽隶属朝廷,多年间却一直受博文伯暗下操控。博文伯唯利是图,不会不在制钱上做文章,从前碍于国法皇威,不敢过分操纵,如今形势有变,她手中握着的便成了一枚致胜棋子。舒家既在文帝帝陵之中藏宝,那恭帝帝陵与献帝帝陵所藏之隐秘,十有八*九与制钱有关。」
他话还没说完,毓秀已咳嗽不止,姜壖蹙眉道,「臣失言,请陛下保重。」
毓秀摆摆手,轻声叹道,「姜相所言句句戳中要害,舒家以自清家产为名,挑衅威胁为实。舒家既然在文帝帝陵中修建密室以作私用,恭帝帝陵与献帝帝陵如何能免?帝陵密室机关繁复,若无机关图可依,恐怕无法破解。前番朕与恭亲王被挟持入恭帝帝陵,刺客因误触机关死伤无数,此番朕若命禁军硬闯恭帝帝陵与献帝帝陵中的密室,牺牲也会不计其数。」
姜壖一早已经猜到毓秀用心,却偏偏不顺其意,「博文伯人关在宗人府,陛下大可以叫人刑讯问供,逼迫她将帝陵中的机密尽数招出。」
毓秀望着结疤的手腕,莫名觉比手心才愈合的伤口还要痛,她攥了攥拳,拿食指轻轻揉捏太阳穴,笑道,「朕不是没有想过刑讯问供,可如今时间紧迫,若不尽早派人进陵查探,恐怕舒家会先一步动作,届时即便我从博文伯口中问出另两处皇陵的密室机关,得到的也只是两间空室。」
姜壖笑道,「原来陛下选在除夕夜宴对舒家发难,意在于此。博文伯默许舒雅进宫献图,若不是有心向陛下伏低,就是已经对另两处帝陵密室动手了。」q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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