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上的丝被,面色越发阴沉,“他们知道我有修罗使随侍左右,还要行此事,想来不是真的要我的性命,只是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对抗姜家。”
华砚面上露出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想必是皇上在今日庭审时伤了姜壖的元气。”
毓秀冷笑道,“若小小一个都察院就伤了姜壖的元气,来日朕收复六部,他又会如何行事?”
华砚从屏风处拿了衣服递给毓秀,转身站在一边,背对她问一句,“皇上可要彻查?”
毓秀一边穿衣,一边回一句,“惜墨所谓的彻查,是追查金麟殿服侍我的人中,有谁是姜家的内应?”
华砚咬牙道,“皇上身边有这样的人,无异于抱虎枕蛟,若不尽早处置,后患无穷。”
毓秀披外袍下床,走到华砚面前,笑着对他说一句,“他们敢在我身边安插奸细,本是为用在最要紧的时候,如今逼得早早显身,于我们来说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华砚猜到毓秀想将计就计,拿姜家的奸细做文章,他却不情愿,“皇上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你身边那一把刀,要尽早查出,尽早铲除。”
毓秀走到桌前,为自己倒一杯茶,喝一口觉得凉,又吐回到茶杯里,“查是一定要查的,是否要现在处置,我还要再想一想。我身边既然有一把刀,与其除掉,不如拿它为我所用。”
华砚上前一步,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皇上要用反间计?”
毓秀笑而不语,端着茶杯坐到座上;华砚见毓秀不说话,干脆坐到她身边,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放在桌上,叹息着说一句,“秀儿自以为是真龙天子,遇难逢凶化吉,才有恃无恐,不知收敛?”
毓秀听华砚语气严厉,心里吃惊,忙扭头去看他的脸色,疑惑当下他这一分愠意,是出于忠君之心,还是挚友之情。
毓秀坐直身子,直直望着华砚的一双眼睛,握她的手试探着问一句,“惜墨为何恼怒?”
华砚别开眼,面上的波澜再也不见,“臣并无恼怒,皇上的安危关乎社稷,臣怎能不担忧?”
毓秀还要再问,门外就有众侍从齐跪求情,呼号周赟奄奄一息,请皇上网开一面。
华砚起身对毓秀点点头,戴好面具,开窗跳了出去。
殿门一开,门外站着面色凌然的凌音,他脚下趴着只剩一口气的周赟。
毓秀心里一惊,以为是凌音下令对周赟施以笞杖之刑,忙快步上前问一句,“这是怎么了?”
凌音碧眼闪闪,淡然望着毓秀回一句,“臣也不知他为何如此,若不是臣阻止刑官,他此刻恐怕已被人打死了。”
毓秀一皱眉头,望着跪地磕头不止的梁岱问一句,“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岱支支吾吾,抬头看了毓秀一眼,眼神满是闪躲,“下士也不知周侍书为何如此,只说皇上吩咐,打到他断气为止。”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