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壖冷颜笑道,“一叶知秋, 管中窥豹, 是否是皇上思虑过甚?明明是一桩刺杀钦差的谋反案, 皇上却偏偏要牵扯户籍之弊, 初元令之阻碍, 胥吏徇私, 官场贪腐,在老臣看来,并非以小见大, 倒是硬要牵强附会, 强作文章。”
毓秀垂眉喝了一口茶,面上笑容不减,“是否牵强附会, 强做文章,之后自有定论,姜相且稍安勿躁。”
姜壖见毓秀软硬不吃, 心中反而焦躁,正想着再说什么,凌寒香就在他手上拍了一拍, “皇上说请姜相稍安勿躁,就请姜相稍安勿躁。”
姜壖怫然不悦,又不好说甚, 才把身子靠回到椅背上, 毓秀就在上首道, “说到官场吏治的流弊,不如请吏部尚书也来听一听。”
岳伦皱着眉头看了姜壖一眼,姜壖嘴角抽出一丝冷笑,并没有开口反对。
毓秀一边请人去请吏部尚书,一边对刘岩道,“是非对错,曲直黑白,不仅存于人心,也都写在大熙律中。官场流弊也罢,胥吏徇私也罢,都不能成为你随波逐流,贿赂走通的借口。朕会先审林州案,才定你贿赂之罪。”
刘岩心中虽然觉得委屈,却不敢说一个不字,他多少明白毓秀是有心拿他做法,怎会顶风而上,触她的逆鳞。
姜壖随手翻看案卷,失声冷笑,“皇上如此安排,刘岩你可心服?”
刘岩突然被姜壖问到头上,心中忐忑,忙忙答一句,“小民心服,任凭皇上处置。”
姜壖冷笑道,“嘴上说心服,是否真的心服。依照原来的案卷审词,刘岩并非为户籍才滚了钉板,心里也没有抱怨我大熙官场黑暗,他之所以进京来告御状,完全是为了一个女人。”
毓秀对姜壖挥手道,“无论他告状的缘由是否因为一个女人,这一整件案子当中的人和事,都不止是这一整件案子当中的人和事。”
一句说完,也不等姜壖接话,就对刘岩道,“你把之前发生的事从实说来,当中勿要有遗漏。”
刘岩抬头看了一眼毓秀,又看了一眼面上不屑一顾的姜壖,哀哀道,“这一整件事虽是因小民的户籍而起,小民要申的冤却与小民的妾室有关。小民一年前跟随父母大人回南瑜扫墓,偶遇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机缘巧合之下,就收她到身边做妾。回到西琳之后,她上事父母,内操家事,与我十分的恩爱和睦。小民的原配在两年前过世了,原本小民打算等这妾室生育子嗣,就将她扶作正室,谁知之后竟出了那等事。”
毓秀听罢这一句,并无回应,刘岩满心忐忑,只有接着陈诉,“去年年初小民带内子去观音庙求子,偶遇本地县丞,那赃官觊觎内子的美貌,之后也曾借故纠缠,逼迫小民。小民被打成贱籍,内子为了小民,不得已从了那赃官,之后却不堪其辱,自投了湖。小民心中怨愤难平,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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