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就顺势说一句,“众爱卿中想必已有人猜到了,朕心中原本认定的菊君子人选,就是前礼部侍郎、落任的林州巡抚贺枚。”
姜郁想过毓秀会提起崔缙,却万万没想到她说的人是贺枚,“臣竟不知,皇上与贺枚还有交往,甚至熟稔到盛赞他人品的地步。”
毓秀淡淡笑道,“朕还是皇储的时候,只在皇家庆典时寥寥见过贺枚几面,他那时还没有做到侍郎之位,却深受崔尚书的信任。朕真正与贺枚有交往,是在我被封为监国以后的事。如今想来,母上大约也是看中了这个人,认同他的人品才能,才会将他升值侍郎,引进南书房与我相见。从那以后,我们便时常会面,我敬重贺枚的才学,曾多次向他请教朝事,又过了大概半年,他透露想离开京城,去地方做一番事业的野心。”
毓秀说完这一番话,众人心里都有些吃惊,姜壖皱着眉头望向姜郁,又冷冷看了姜汜。让他恼怒的不是他竟丝毫不知毓秀与贺枚早已熟稔,而是若他不知此事,究竟还有多少事不知的这个事实。
姜汜也没想到明哲弦还有过这种安排,也不知道贺枚从前是如何与毓秀见面的。他一直作为姜家在宫中的眼耳喉舌存在,出了这么大的遗漏,他心中怎会不忐忑。
特别是在姜郁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时,他两只手心都攥满热汗。
姜郁目光幽深,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在他看来,毓秀说这一番话除了借此提起贺枚,似乎还有挑衅的意味。
毓秀也意识到上首下位看着她的各色眼神,她却依旧泰然自若,“贺枚的学问是极好的,博古通今,除去本部事,对其余各部事也颇为知晓,他虽身在朝堂,又在礼部当差,对西琳的民生治理却有着很深的见解,显然是下过一番苦功的。朕初与他相识时,着实感叹于他的所知,更惊叹于他韬光养晦的能力。我西琳朝堂藏龙卧虎,若说隐,朕能想到的第一人,恐怕就是这位指点江山的贺大人了。”
众臣听这一言,心中各有滋味,有不屑的,也有嘲讽的,一部堂官有幸被引荐给皇储做心腹,自然少不了肆意挥洒,夸夸其谈,尽力地展示才华。且不说贺枚所谓的民生策是否纸上谈兵,就算他真的心有乾坤,腹有经纶,如今落得一个阶下囚的下场,什么抱负也都成了飞灰。
毓秀的眼扫过底下站着的每一个人,那一张张充满欲求的脸孔,或混沌或清浊的眼眸,且不管是冷眼旁观的,还是身在局中的,似乎都已认定她在这一场争斗中的败局。
即便是她倾心信任的臣子们也是如此。
只除了一个人。
那人是她藏在暗里的刀,是从不敢露锋芒,却握着她身家性命的生死棋;是无论朝局如何变化,当中的利害牵扯如何纷繁,也会作为她王牌存在的一柄利刃。
即便他们存在于同一空间,眼神也永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