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或因病去世,如此一来,既保存了皇家颜面,又替皇上出了一口气。”
毓秀失声冷笑,“对姜相来说,一个贵族女人失去荣华富贵就是最重的惩罚。也罢,朕对德妃本无情,放她归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太妃生辰在即,朕预备在御花园摆千菊宴为太妃庆生。德妃疾病的事,就留到千菊宴之后实行。”
姜壖得偿所愿,颜色也缓和许多,“臣自会在千菊宴上为崔缙与贺枚求情,请皇上放心。”
毓秀笑道,“有劳姜相。”
二人说了句冠冕堂皇的话,姜壖便起身告退,毓秀并没有亲自相送,只吩咐侍从将人送出殿外。
人走之后,毓秀看了几页奏章,心情越发烦躁,就招呼周赟来问,“你叫御膳房准备材料,做一盘桃花糕?”
周赟领了旨,才出殿门,正遇上姜郁带着人往勤政殿来。
周赟为姜郁让开路,一旁行礼,姜郁走了过去,半途却有停住脚步,将周赟叫到跟前,“皇上吩咐你做什么?”
周赟虽不情愿,又不得不据实以答,“皇上想吃桃花糕,吩咐下士到御膳房。”
姜郁一皱眉头,冷笑道,“此时正是午膳时分,先不必为皇上预备点心,晌午过后,你再过去。”
周赟谨记毓秀之前说过的话,不想与姜郁碰硬,咬牙接旨,跟在他后面一同回了勤政殿。
毓秀见周赟去而复返,心里已经猜到几分,面上却不动声色,迎上他一同去内殿。
侍从们摆了午膳,二人有说有笑地用膳,席间无人提及桃花糕,全当没有这回事。
用罢午膳,侍从们上了茶,毓秀与姜郁分坐两边,懒懒靠在软塌上,各自拿一本奏折去看,待到落朱批时,毓秀便将折子递给姜郁,简述几句,让他自己去批。
姜郁靠不成,只得板板正正坐在桌前帮毓秀批奏折,批了几封,却见她手里已换了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姜郁笑着摇摇头,没有打扰毓秀,低头又批了几封奏折,再看她时,原本握在她手里的书却盖在了她脸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姜郁起身将毓秀脸上的书拿到一边,望着她淡然恬静的睡颜,轻轻叹了一口气。
姜郁批完奏折,毓秀还没有醒,他干脆躺到她身边,静静看她的脸。
中途毓秀翻了几个身,动作很小,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与她最煎熬的几个月里的表现相比大有好转。
姜郁心中却多了许多莫名的滋味,原来除去一个死人,她还有一个活人可以依靠,他从不敢低估华砚在毓秀心中的地位,却似乎算错了她与陶菁感情的深厚程度。
在不能确定陶菁的立场之前,留他在宫中并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他怕的不是毓秀对陶菁动心,而是陶菁对毓秀动情。
这份动情足以改变整盘棋局的形式,以至于倾毁大厦。 166阅读网